虞秋站起身看著對面酒樓的方向,想到風月剛才似乎是給自己擋了一箭,便白了臉。她仔細注意著那刺客的模樣,許久後才看清那竟是穿男裝的白如嫙,是白如嫙要殺她。

江成兮的目光也落在那頭,他態度悠然,全然是一副看戲的態度,看兩個女人的交戰。

白如嫙武藝高強,並不比風月低,何況風月當下已受傷。

她又劃了風月一劍,跳下酒樓,迅速飛往虞秋所在的畫舫,畫舫上的兩名護衛自然是攔不住她,她的劍直刺向虞秋。

虞秋大驚,趕緊躲開,但因腹中有孩子,她不敢太過魯莽,動作的靈敏度自然不如以往。好不容易躲過去,她差點摔倒,險險站穩的她下意識捂住肚子。

白如嫙立即轉了個方向再刺去。

她滿心歡喜終於可以殺了虞秋,但風月又過來攔住她,虞秋見了,趕緊躲進畫舫裡頭。

白如嫙應付著風月,冷聲道:“看來你是非死不可。”

風月不語,不顧身上的傷,只盡全力保護虞秋。

白如嫙自覺可以殺掉風月,未想當她眼見著她的劍要刺入風月的胸口時,一隻手倏地伸了過來,兩指夾住劍刃,稍一動,她的劍便斷作兩節。

她持著斷劍後退幾步,看著忽然移到眼前的江成兮,震驚:“你會武功?”

江成兮伸手拿下風月手裡的劍,他勾唇一笑,持劍指著白如嫙:“我給你時間逃跑,看看你是否能跑掉。”

“你……”白如嫙不甘。

剛才江成兮那一下,白如嫙便知他武藝不低,是自己所不能敵。她便不得不扔下手中斷劍,轉身就跑。

江成兮看了眼身旁臉色蒼白,渾身是血的風月,道:“你真在乎你妹妹。”

扔下這句隱隱含著絲諷意的話,他便跳起,足尖輕點著湖面,如謫仙落湖,飛躍而過,從西頭的拱橋落地後,他又跳上屋頂,繼續穿梭。

為了逃跑,白如嫙自然使了全力,未想抬眸間,她卻見到江成兮正負手站在前方不遠處風淡雲輕地看著她。

她心下一驚,趕緊轉了個方向離去。

她一直覺得江成兮只沉迷於醫毒的鑽研,出門都是風月保護著,也看不出他像個會武功的,卻未想他也是高手。

街上人太多,穿行礙事,她突然又跳起,腳踏著屋頂迅速前行。

直到再轉了個方向離遠,她感覺沒人追來,才由一處巷中落了地。她細細再聽了聽,發現除了遠處的喧鬧聲,周圍確實沒人,便倚著牆壁歇氣。

她握緊拳頭,滿心充斥著不甘。

歇了會後,她心裡琢磨著究竟如何才能殺得了總不缺人保護的虞秋,未想轉身間,又見到前方江成兮正倚著一棵樹把玩著手中劍。

她霎時白了臉,仿若見到鬼。

江成兮看了會這把他送給風月,被風月用了幾年的劍,抬眼看著白如嫙笑了笑:“給了你機會,逃不了便別怨我。”

話罷,他抬起劍,倏地刺向她。

白如嫙立即躲開,但仿若電光火石的速度,他的劍轉了個方向又刺向她,她險險再次躲過,不得不接招,吃力地應付他。

奈何他的武功勝她太多,最終在她心覺不妙,想要收招逃跑時,他的劍在她轉身的瞬間刺入她的身體。

她的臉色越發慘白。

江成兮慢悠悠道:“這一劍只是替風月討回來的,你可以再逃。”言罷他抽出劍,將上頭的血在她身上擦了擦。

沒人想死,白如嫙捂著腹部就跑,身後傳出江成兮意味不明的笑聲。

但沒跑幾步,她終於知道江成兮的笑是何意,那是一種仿若在看困獸猶鬥的惡趣味。

因為巷子的另一頭,站著冷漠的江以湛。

白如嫙抖了下身子,提氣就要跳起逃走,但江以湛的武功在江成兮之上,更是她所不能及,何況她已受傷。在她欲跳起的眨眼間,他就移了過來,鞭子抽向她的腿,她生生被抽倒在地,痛吟出聲。

江以湛冷聲問她:“故意引走我,要殺虞秋?”

白如嫙喘息道:“難道我回答了,你就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