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失蹤, 文家自然越發急。

當下又有人去文老夫人那裡稟報結果, 這次倒終於有了點文初雪的訊息, 說是七夕節的那日, 有人見到她與暮王在一起。文老夫人聞言立即站起身,臉色沉得難看:“與暮王在一起?”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失蹤這麼多日,最後終於有訊息,卻是得知她與一個男人在一起, 這如何能讓人不氣?

哪怕對方是暮王,那也是天大的敗壞門風之事。

文老夫人氣得手抖:“查,繼續查。”

這時突又有人跑進來,彎腰遞給文老夫人一封信:“老夫人,這是暮王府傳來的。”

“暮王府?”文老夫人立刻將信接過, 開啟來看。

看到上面的內容,她氣得抬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一張老臉氣得顫動:“真是沒想到, 真是沒想到……”

文家老爺文韋與其妻子祁氏踏進, 恰見到文老夫人差點暈過去,被旁邊的嬤嬤給扶住。文韋立即快步過去:“娘, 這是怎麼了?”

文老夫人將那封信扔了出去:“看看你女兒幹的好事。”

聞言, 祁氏先一步過去將信撿起, 低頭看著上面的內容, 這一看, 她還真不知該作何感想。

文初雪竟然與暮王連孩子都有了。

文韋也將信拿來看, 看過亦是怒, 他緊緊地捏住信,臉色鐵青,幾乎想要去暮王府將那丫頭抓回來暴揍。但他在想到些什麼後,冷靜得比較快,便深呼一口氣,過去扶著文老夫人重新坐下:“娘先少安毋躁,冷靜冷靜。”

“如何冷靜?”文老夫人厲聲道,“做出如此事情,這讓文家的臉往哪裡擱?”

文韋壓下這怒火也是不易,他再緩了緩,才道:“事已至此,我們只能接受,好在對方是暮王,也願意負責。”拋開臉面不說,若文初雪嫁給暮王,那定然是對他們這聲望已逐漸下滑的文家有大好處。

“負責又如何?丟人啊!你讓外人如何看待我們家?”

“那怎麼辦?”

“怎麼辦?”文老夫人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沉聲道,“先不要給暮王府那邊任何回應,我們最好能施壓讓他娶初雪為正妃。”

一直沒說話的祁氏心覺憤怒,她就知會是這個結果。

對文家來說,若文初雪成了這暮王妃,那自然是丟臉也值,可敗了門風,這讓她兩個女兒該怎麼辦?

文初雪到時反正已是暮王妃,可她兩個未出閣的女兒卻是會被拖累。

她看著雖仍沉著臉,卻明顯也冷靜下來,正在合計著什麼的老夫人,心裡再愁再怒,也不敢多言。

文老夫人花了好長時間,才算真的接受此事,只靜觀其變,但最後觀了多日,也沒見暮王府那邊有什麼動靜,這讓她一顆心頗懸。

轉瞬八月初。

因為虞秋有讓江以湛派人關註文初雪的事,她便也得知暮王早已給文家寫了信說明文初雪在暮王府,且已給他生了個兒子的事。之後她便繼續一直在注意兩家的動向,卻發現都沒動靜,不免心覺疑惑。

思索間,她伸手去拿盤裡的點心,卻被她身旁的江以湛給止住。

她便擰眉看他:“你幹什麼?”

江以湛道:“甜膩膩的東西不宜吃太多,你吃得夠多。”

“我要吃。”她要去搶,點心盤卻被他迅速遞給凝蘭,由凝蘭端著點心盤離去。看著漸漸離遠的點心盤,她紅著眼控訴他,“吃個點心吃多還能中毒不成?”

江以湛將她抱入懷裡哄著:“乖,有身孕就得注意些,來吃點葡萄。”話語間,他拿了顆葡萄親自剝開遞到她嘴邊。

“我不要。”虞秋別過頭,將他手裡的葡萄給拂落。

江以湛看著落在地上的葡萄,眯了眼,語含不悅:“虞秋!”

見到他變了臉,虞秋的眼睛立刻濕了:“你兇我。”

江以湛真不知她最近哪來這麼多問題,易怒易哭易躁,他不得不收斂了脾氣,低頭啄了啄她的嘴,放軟語氣:“不兇了。”

“你已經兇了。”虞秋突然推開他,起身快步回了屋,看那背影,瞧著似乎受了大委屈似的。

江以湛抬手按了按腦門,頗覺頭疼。

他哥與他說過孕婦在飲食方面該注意什麼,他已是盡全力去遷就她,奈何她最近偏食厲害,不該多吃的大量吃,該多吃的總要哄著才會吃,甚至哄著也不吃,還與他鬧脾氣。

不僅僅只是這些事,平時大大小小的瑣碎事,她也沒少折騰。

急了不僅哭,還會打他,也虧得他皮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