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馬司弘和你說了什麼?”惟依想到穆靜的資訊庫就是馬司弘。

“你怎麼知道!”穆靜在惟依面前已經沒了什麼心機,下意識的回應,很快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惟依生氣了。

“哼,真是重色輕友的家夥!我回家了,不理你了!”惟依也有殺手鐧,那就是說不理穆靜,可是這一次,穆靜像是真的有困難一般,竟是沒有挽留。

就這樣,兩人不歡而散了。

高考填報志願會有預報名和最終報名,惟依結束了預報名,最終報名的日期是案子開庭的前一天。她身為受害人,需要出庭。前一晚,方至孝已經盡可能的安慰她了,可她還是平靜不下來,總覺得會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

站在法庭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孤立無援,要不是旁聽席上的方至孝極力的給她目光的支援,她真的很有可能會暈倒。

結果,當不斷的有物證呈現出來的時候,惟依卻冷靜下來了,那些物證,她從來不知道,她這才明白穆靜的話了,方至孝真的是在努力尋找物證。

針對吳寇兒的物證是一段錄影帶,應該是攝像頭拍下來的,雖然有些模糊,但是還能看出其中的人是方至孝和吳寇兒。

錄影拍攝的時間是那個案子事發當天的夜裡,具體推算來看,剛好是寒嵐卿帶著惟依還有方鼎豪三人乘車離開的時候。律師問吳寇兒為什麼在這樣一個特別的時候約方至孝出去,吳寇兒竟然笑著回答:“我不希望他死!”

一片嘩然,包括惟依都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吳寇兒,她卻雲淡風輕的說道:“我喜歡方至孝,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嘍!”

吳寇兒這種破罐子破摔的狀態讓她的辯護律師為難的搖了搖頭,律師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替她辯護了。不過,吳寇兒似乎並不想把她的父親牽扯進來,在惟依這方辯護律師提出是誰主使吳寇兒做這件事的時候,她卻選擇了沉默。

於是,惟依這方的辯護律師又提出了新的物證,那就是一盤磁帶。磁帶看起來已經年代久遠了,表面發黃,可是放入播放器裡仍然可以播放出聲音,只聽其中的聲音清晰可辨,竟然是吳豐善和沈知臨。

惟依只記得其中的一段關鍵對話了,那是吳豐善說的:“沈兄,我也是尊敬你是一個畫家才這樣有耐心的和你談,你最好能夠聰明一點,識抬舉一點!你現在的經濟條件已經撐不起你的身體了,難道說你還要讓你的老婆為了你,天天在外邊出賣色相麼?我勸你最好能有點自知之明!”

“抱歉,我做不到!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你!”沈知臨似是在壓抑怒火,聲音暗沉。

“話不要說得這麼絕啊!如果你肯妥協,我保證會聘請最好的醫師醫治你的病,還會請最好的護理師護理你!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你老婆也可以陪在你身邊,再不用去看方家人的眼色了!難道這不是你最想要的生活麼?”吳豐善用最有誘惑力的聲音在說服沈知臨,惟依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不禁看向吳寇兒,吳寇兒只是低著頭,卻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還是之前的話,我累了,請你回吧!”沈知臨似乎真的疲倦了,他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倦意。

“沈知臨!你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的畫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你最清楚!我要的不多,只要你把這個秘密告訴我,或者把那個神奇的文房四寶給我,我自然會放過你,再不會踏入你的寒舍一步!”吳豐善似乎是逼急了,語氣裡充滿了急迫。

“毋寧死,也不會讓你如願!請你走吧!”沈知臨已經按捺不住想要趕人的沖動了,憤恨的喊道。

“很好!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你等瞧吧!我會讓你哭著求我放過你!”吳豐善落下狠話,他的聲音就結束了。

據律師鑒定來看,這盤磁帶剛好是寒嵐卿他們出事的前三個月的東西,彼時所有人都活著,惟依不禁想到那正是她的父親最歇斯底裡的時候,原來當初父親極力反對她們去參加春遊,是有這方面的原因,原來他受到了威脅。

與這盤神秘的錄音帶對應的是另一盤錄音帶,帶子中錄的正是沈知臨死前與吳豐善的對話,透過這段對話,惟依知道了,原來吳豐善想要的東西,沈知臨已經交給了別人,吳豐善氣急敗壞之下,散佈謠言,逼沈知臨自殺。

“惟依,當你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你一定已經長大成人了,父親對你的期望只有一個,那就是你要幸福的活下去,人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很遺憾,我此生做了錯事,今生已經無法償還,只盼來世能夠再續前緣了。再見了,惟依,不要為我難過傷心,我去找你媽媽了,她在等我,我不能讓她等太久。”這是錄音的最後一段,是沈知臨臨終前的囑託,在聽完那個熟悉的聲音之後,惟依緊閉雙眼,淚水滑落。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存在這樣的錄音帶,為什麼要等到這個時候才公佈,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能讓惡人活這麼久,實在是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