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峰當然不服輸,兩手背在腰後面說道:“好丫頭,還會咬文嚼字呢。沒錯,我就是不憐香惜玉,怎麼著!”言罷,呂峰突然伸出手,不知從哪兒又掏出了個雪團,輕輕一揮,晴雪的半邊臉便被蒙了住。

“哈哈哈......”“小郎君你站住!”呂峰笑著躲,晴雪也顧不上擦臉上的雪去追,兩人繞了呂岩和姤兒幾圈,又跑遠了。

“三哥嫂子,你們也過來啊,咱們給這丫頭看看什麼叫功夫戲雪!”言語未停,呂峰驀地俯身旋腿,地上的雪頓時飛濺開來,有如甩出的白布,朝呂岩他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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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疾彎手,呂岩將傘面飛速轉著迎上那雪,白布登時變成了展開的花,轉瞬即落。

收了手,呂岩側頭看了看綻開笑意躍躍欲試的姤兒,便知道這次相談又不了了之了。

然而,正當他要起步走時,姤兒突然開口說道:“當然會啊,生老病死一樣都免不了的。看來我染上風寒的時候你是忘了,我可記得這份照顧呢。”

呂岩當然記得,那時候她為了賴在呂宅騙吃騙喝,還多裝了好幾天病。

回想當時,呂岩不禁莞爾,與此同時,心中那重重陰霾,似乎也因為姤兒短短的幾句話,煙消雲散了。

一樣的,是一樣的。

“姤兒姐,小郎君欺負人,快來!”

“好!”姤兒答應著,拉起呂岩的衣袖,加入了呂峰和晴雪的混戰中。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平風靜浪。初十一午後,儘管滿路積雪,呂父一行人的行程卻不能耽擱,車馬在眾人的送行下緩緩離開了長安。

呂峰沒了父親管束,越發像個脫了韁的馬在長安的街巷近郊東奔西走,今兒約幾個朋友去晝夜喧呼、燈火不絕的平康坊看盡長安花,明兒拉著姤兒他們到據天之中、在都之南的終南山上空留馬行處,要不是呂母讓晴雪每次跟著把他拽回來,呂峰大概會在外面樂而不返了。

這坐不住的性子,倒和呂岩如出一轍。呂岩這幾日除了偶爾與他們一同閒逛之外,也幾乎不見人影。

由於對丁錚的案子還放不下,呂岩聽了樂柳兒的建議去找過孫少尹的夫人,得知案發前家裡養的黑貓消失了一段時間,孫少尹愛貓心切,常常出外尋找,在家時也若有所思,倒像當個正經案子查辦了。此外孫夫人還傷感回憶著孫少尹暴斃前,曾送於她的一支專門定製的華貴金釵,這對向來節儉的孫少尹來說,無疑是筆大支出了,因此孫夫人一直小心地收藏著。

倘若呂岩只是忙活這些事,姤兒倒是習以為常。但令她開始在意的是,呂岩好像應了樂柳兒什麼忙,每日總會去趟東市,想起前幾日樂柳兒對她說的話,姤兒心頭不免纏上了一個硌得慌又揮之不去的小疙瘩。

那是樂柳兒宴請呂岩後的第二日,姤兒去看望樂柳兒時,她眼角與話語間毫不掩飾的對呂岩的好感:“昨日與呂郎一見,言行疏朗,不矜不伐,在京城的郎君中倒是難得一見呢。算上年前與他的巧遇,和他見過三次,每次都更加新鮮,不像外面那些男人,把優點都掛在嘴上。對了姤兒,你與他熟麼,你們怎麼認識的?”

熟與不熟,是個相比較的結論,姤兒自然不敢斷言:“認識不久,只是因為錦兒姐——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位姐姐——的緣故在他府裡住了段時間。”

“這樣啊......我聽說他前些日子剛娶了妻子,倒沒聽說過家室,她長什麼樣兒?”樂柳兒眼珠往右飄著,似乎在想象著那女子的模樣。

“我......我不知道。那時候我已經來京城了。”姤兒支支吾吾地找了個理由搪塞。

“這樣啊,不過也無所謂。”樂柳兒應了一聲,轉而又一笑,說道,“誒,他是不是功夫很高?昨日看了他身上的那把劍,刀刃上有不少的磨痕呢。”

“你看了他的劍?”姤兒有些訝異,和呂岩經歷過幾回虎口拔牙的她並沒被給看過呂岩的愛劍,因此心中一提,轉念又想到,自己不僅沒看過,那刀刃上的磨痕,還有自己腳傷上的一條呢,不禁嘆嘆然。

“不過昨日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不找話題就算了,連跟我說著話都能分神。”樂柳兒驟而賭氣道,“我就不信,憑我樂柳兒的花容月貌體貼入微,會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說著,樂柳兒一仰頭,嘴角浮上一絲志在必得的媚笑,又轉頭望著姤兒道:“姤兒,你要幫我哦。”

“啊......”姤兒望著樂柳兒那雙倩麗的眼,感到一陣五味紛雜,愣著沒答話,一種瘋長的焦慮,開始在姤兒胸口裡肆意生長著。

不過樂柳兒還未察覺到姤兒的神色異樣,外面便傳來了蘇媽媽的喊聲:“柳兒!丁褚松丁郎君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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