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逛集市，陪夜班(第2/2頁)

“沒有，三日內整理完就好。”呂岩拍了拍袖子粘上的灰塵，往門口挪了挪，接過姤兒遞來的飯菜。

跟在後面的朝兒似乎很喜歡這樣凌亂的地方，跳進了屋子，饒有興致地在期間來回鑽著。

“那還需要呆到晚上麼，三天的話，你應該應付得來吧？”姤兒環顧著四周的卷子，問道。

“嗯。”呂岩一邊吃著飯，一邊支吾道，“雖然要重新理一份目錄，但時間還不算緊。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哦，來時遇到了薛郎君，他告訴我的。對了，他在這裡做什麼的？”姤兒將爬上書案的朝兒提下了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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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岩停下了筷子，嚼著飯說道：“他是這裡的縣令，聽主簿說，是前年中的舉，後來便被分配到這裡了。”

“前年......那不就是苟郎進京趕考的那次？”姤兒在書案旁坐下，說道，“他竟是這裡的縣令啊，真是巧。”

是啊，真是巧......呂岩心內暗暗道。

吃過晚飯，呂岩又繼續窩在了卷宗之中，姤兒則陪在一旁，熟悉了整理順序後，便按著呂岩整出的書錄整寫目錄。

“沒想到縣衙竟要處理這麼多的大事小事。”姤兒說道。

“是啊。‘父母官’可不是白叫的，跟百姓直接接觸的就是這些地方官，事情當然又雜又多。”呂岩將一捧書卷放上書櫃說道。

“不過既然三日能整好，你為什麼還廢寢忘食的，這些趕時間麼？”姤兒翻閱著之前的目錄問道。

“趕倒不趕。不過這裡面的一些案卷，有些還是懸案，有些情形很類似，有的判案決斷得有些草率......我想把這些都清理歸類，以後也好慢慢細看。”

“呵，看來薛郎君讓你整理這些還真對，既應了你的胃口，又能讓你很快地熟悉縣裡的事情。”姤兒笑道。

“是麼......”呂岩不置可否，雖然姤兒所言不差，但誰知道那個吩咐他做這個的薛亮是確有此意，還是故意堆給他活兒的呢。

“不過......”姤兒趴在卷宗上，側頭滿臉崇拜地看著呂岩笑道，“夫君這麼盡心又認真的樣子，真是太、太、太俊了。”

看著姤兒故作痴迷的模樣，呂岩忍不住笑了，他摸摸姤兒的腦袋，說道：“你呀，是來考驗我專心的罷。”

外面的人語雜聲漸漸沉溺在夜色之中，庫房中卻依舊燈火躍動，不時傳來隱隱的說笑聲。

三日後，當呂岩將整理好的目錄遞交給薛亮時，薛亮的心內從小瞧轉為了佩服。

小瞧呂岩是因為聽衙裡的人說這兩天他都從早忙到半夜，庫房的卷宗薛亮大概有數的，這個呂岩竟然花了這麼多時間，看來做事的效率實在不高。

然而，翻開目錄，旁側詳細而準確的批註卻讓薛亮意外不已，他挑了幾個有印象的事件大致略過一遍，其中的見解與疑問竟與自己所想相差無幾，而這些，僅僅三日就悉數理個明白，不是一般的才智和經驗能做到的。

薛亮忍不住微笑點頭，直到看到後面目錄的一部分變了字跡，皺起了眉頭。

標註的格式還是一樣，看來是有人幫他抄寫，而這柔和的筆鋒，加上前日遇見了送飯的姤兒，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筆跡。

“嗯，那你再去整理近五年縣裡糧馬稅收的記錄罷。”薛亮不輕不重地說道，然後將手上的目錄卷扔在了桌案旁，又隨意拿了本書裝模作樣地看起來。

很顯然是在趕人走，呂岩也不願多待，彎彎身行了禮，便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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