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目看著窗外的豔陽如火,問道:“壽慶,這陣子天熱,你有沒有去看過月兒,給她帶些冰鎮祛暑的物件去?”

壽慶抓了抓耳朵,還以為自己那點猴急的小心思被王爺嘲笑了,連忙回道:“什麼事都瞞不過您,奴才去看過月兒,不過採青說月兒不抗熱,這陣子有點中暑的跡象,最近都在房裡靜養。”

尉遲雲臻隨口一問,道:“這麼說,你是好幾天不見月兒了?”

壽慶脫口道:“足足有兩天了。”

尉遲雲臻咂了下壽慶的話,驟然之間靈光乍現,大步流星走出柏舟堂,壽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一陣小跑跟在王爺身後。“王爺,您這是哪兒去,要不要奴才前去通傳一聲?”

他一掌往後剛剛兜住壽慶肥膩膩的臉,用力把壽慶一推,道:“現在去通傳還有什麼用,晚了。”

壽慶不懂王爺的話,徑直回道:“不晚,現在還早,不過辰時。”

“本王看你這媳婦是不稀罕,不要了吧。”

直到王爺提到他媳婦,他才如臨大敵,王爺遇事沉穩,等到他急如風火,可見是出了大事。他腳底抹油似的,趕緊跟在王爺身後,主僕二人威風凜凜地闖灼華館去了。

王爺一臉生人勿近,灼華館的婢子們不敢阻攔,他就這麼徑直走到夭夭跟前。夭夭拿著禮單正在點算,看到尉遲雲臻帶著壽慶而來,合起手上的禮單遞給採青,臉上是刻板的笑容,沒什麼溫度,更不帶感情。“王爺千歲。您今兒怎麼來我這兒了,前陣子合歡苑的李姑娘伺候得好不好?要是伺候得如意了,別忘了給人家位分,逛窯子還要使銀子,您這府中暫居的可不能讓人家白吃了虧去,省得被人說咱們七王府佔人便宜不厚道。”

夭夭說話不厚道,要是這些話傳到李清越耳朵裡,非突出三兩血不可。她怎麼就成了窯姐似的人物了,不過就是合歡苑逗留了幾個時辰,在王妃口中就這麼難聽了。

尉遲雲臻不跟她計較,由得她誤會更好,今兒來不為別的事,只為了壽慶迎娶月兒,既然是他給壽慶值得恩典,就必須切切實實落實到位,否則他一府之尊的位置往哪裡擺放。“今兒來不說咱的事,壽慶和月兒成婚在即,壽慶聽說月兒這陣子在房中靜養,特意來關懷看望,還望你行個方便。”

夭夭拿捏了一派緩和的笑容,道:“壽慶有心了,月兒是我的近身,我自然會妥善照顧。你就在按捺幾天,橫豎過兩天入了你名下,就是你壽慶的人了,你要振夫綱,把她搓扁拉長那是你們兩口子關起門來的事。可她現在還是我灼華館的人,見不見你們也得我說了算,是不是?”

壽慶連聲說是,王妃說話絕對帶兩把刷子,沒準還帶兩把鋼刀,刷刷刷的就把人給砍傷了似的。他不敢回嘴,王妃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硬是要看月兒反而無趣。

尉遲雲臻打起圓場似的,道:“壽慶不過就是聊表關心問候,沒什麼大不了的,給見上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