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同心合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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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著一壇子同心酒經過廊下,尉遲雲臻恰好站在隔扇門邊,趾高氣昂地瞟了眼他,開聲道:“你覺得珍珠如何?”
壽慶驟聞王爺的問話,差點嚇了跳,趕緊捧緊懷裡的同心酒,回話道:“珍珠姑娘好,是個實誠人。”
尉遲雲臻皮笑肉不笑,道:“果然是拿人家的手短。”
壽慶汗顏,自己沒發現,確實是這麼回事。“王爺教訓得是。”
尉遲雲臻無心為難他,更沒有譏笑他的意思。“你覺得把珍珠指給君欽如何?”
王爺一定是拉郎配拉上癮了吧,還真把自己當成月老了,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可他不能說不好,萬一他說不好,王爺一怒之下不給他娶媳婦,那就得不償失了。壽慶想了想,回道:“有人噓寒問暖,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洛公子的看法。您瞭解的,洛公子自打受了刑之後,脾氣硬,生人勿近,這話也不好說。”
尉遲雲臻本就是閃過一個念頭,但洛君欽跟壽慶不同,讓他娶妻,卻不能盡為人夫君的義務,相當於時時刻刻提醒他短處。不能盡人夫的義務又何止他一人,他雖然四肢齊全,可照樣打著齋,過著和尚的日子。
昨日在合歡苑坐了好一陣子,李清越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他算是領略過男女之情妙處的人,身體緊繃了許久幹涸渴求,可面對李清越總是下不去手,人不對,感情沒有上路,其他的舉動便無章可循。他粗粗喝了口茶,用些點心,說了些可有可無的話,託辭還有公務在身便離開了。
灼華館中置備月兒出嫁的妝奩之事一絲不茍,壽慶看過了禮單滿意地眉飛色舞,看這禮單的架勢,哪裡是娶個婢子,分明就是娶個大小姐的檔次。尉遲雲臻瞧著壽慶每天歡歡喜喜的,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味道,以他了解的顧夭夭,哪裡是隨便聽之任之的人,這一回卻破天荒的放棄抵抗,連月兒的下半生的幸福都棄之不顧。
他有些心寒,數次回憶起當日夭夭懇求他下跪的情形,他的心怎麼就能這麼狠。她跪在他面前,他分毫不給悅色,反而臉色越攏越黑,任暴雨拍打,他由得她被風雨洗禮。心疼得無法形容,可嘴唇卻僵硬得開不了口。“王妃最近除了張羅月兒的嫁妝,還有什麼在忙,見了什麼人麼?”
壽慶搖頭,道:“據探子回報,王妃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給月兒張羅,見得最多是各商鋪的掌櫃。”
他對夭夭還是不放心,過分在乎了,所以有過分的擔心。就怕她趁著出宮的機會,偷偷私會尉遲雲璟,一連監視了夭夭兩天都不見異狀。
心情不好連喝水都塞牙,他把茶水推到一邊,擱下手中的狼毫,整個人提不起興致來,桌案上的堆疊的公務如山丘般,昨日做不完,今日懶得做,滿腦子都冒著關於顧夭夭的泡。眼神四處逡巡,只有壽慶哈腰站在桌案前,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壽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