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撼動了下他的手臂,道:“那我加緊給您繡個香囊,每天都掛在您腰上,您想我了,就低頭看一看。”

尉遲雲臻尤顯不足,道:“真想把你隨身帶在身上,我若是辦理公務,你就是桌上的紙鎮,日日放在眼前才好。”

夭夭窩心一笑,勸慰他道:“我還是在灼華館等著您,給您守著王府,萬一我給您鎮紙了,府上的瑣事可就沒人料理了,假以他人之手我可不放心。您是不知道吶,您往常大手大腳亂花錢,府上的銀賬一塌糊塗,我這陣子得了空準備好好清理清理舊賬、壞賬,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虧空您的銀子,那就得開發出去了。”

尉遲雲臻被夭夭的氣勢震懾,這才是當家主母的威信,別看身板小,時常爆發出讓他高看一眼的魄力來。“府上真是少不得你,那就勞煩夫人替我看著家裡,為夫在外打拼去了。明兒起事情多了,母妃那頭又顧不上了,你得了空便去探探她,替我說兩句好話,省得她總是抱怨白生了我這兒子。”

夭夭笑話他,道:“怪不得您說閨女好,您可真夠沒良心的。”

尉遲雲臻認下了,道:“可不是麼,娶了媳婦忘了娘。”

夭夭道:“這陣子您常入宮走動,順便去看看容妃娘娘便是了。”

尉遲雲臻頷首道:“恐怕是不得閑,即便只是隔了幾重的宮門,但是修直道牽扯各部,人員龐雜,怕是要忙得連用膳的時間都不夠了。”

夭夭笑靨如花,但凡她能替他辦的事兒,她都樂意一力處置了。“那成,我替您去,順便去鳳陽閣看令儀公主。一陣子沒見她了,估摸著她又長高了不少。”

尉遲雲臻笑道:“令儀比你小六七歲,你要多吃些,省得她將來個子越過你去,你還要仰起頭看她。”

夭夭咋舌,道:“那可不成,我脖子硬,不管仰起頭看人。”

尉遲雲臻寵溺地摩挲著夭夭的頭,摩出了額上一頭淩亂的碎發,夭夭握著他的手,道:“您別動手動腳的,月兒給我挽的發髻,可精神了,這會兒又被您給弄亂了。”

他幽幽然一笑,神色曖昧道:“弄亂怕什麼,一會兒就寢了,還不得拆了發髻。”

夭夭別過臉,這陣子太縱容他了,說話油嘴滑舌的,沒說上兩句就往歪路上帶。

果不其然,照著尉遲雲臻的推算,領了修直道的差事,他便忙得不可開交了,日常的工程已然十分龐大艱巨,名義上是修葺,實則不過掛了修葺的名頭,行大肆修建之實。

尉遲雲臻攤開修建圖,尉遲雲嶸手握重兵,囤積駐軍的州城沿線便路過了四五個,他一手攏了攏太陽xue,臉色凝重。

尉遲雲臻喊了聲壽慶,讓他把虞景天和莫千亭叫來。他們兩人入了柏舟堂,尉遲雲臻下令道:“你倆派人暗中去把老五原先計劃中直道透過的州城都去摸一遍底細,本王要知道哪些城暗中囤積了兵力。”

兩人拱手道:“屬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