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厚顏貪杯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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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雲臻一面傷感令儀的身世,不論他受不受寵,起碼他的母妃還在,可令儀卻孤苦無依。另一面又好奇夭夭跟令儀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麼就走到了一塊了。“你同令儀是怎麼認識的,從沒聽你說起過。”
夭夭言簡意賅,道:“舊年宮裡辦女學,我跟著顧蓁蓁和顧依依入宮,恰好碰上了令儀公主,她的紙鳶飛到了樹上,我便上樹為她摘了下來,這麼著就認識了。”
尉遲雲臻頷首,道:“這倒的確像是令儀幹的事兒。”
說了會兒話,夭夭還是犯困,酒勁發過一陣,吐了一肚子酸水,又被尉遲雲臻趁機揩油,鎮靜下來累癱了。
尉遲雲臻嗅到了夭夭身上帶著獨特藥草香味,搖撼了下夭夭,道:“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夭夭歪著頭繼續睡,迷迷糊糊道了聲:“您容我再睡兒。”
尉遲雲臻沒往深處瞎想,抱著夭夭再睡個囫圇覺。
萬壽節期間,朝廷休沐七日,到了最後幾天,除非皇上欽點他入宮陪宴,剩下的時間都在王府中陪著夭夭曬太陽看星星看月亮,他覺得這陣子過得舒坦,把自己過成了詩詞中最旖旎的篇章。
前陣子因為夭夭釣蝦沒給他備膳吃,他還小雞肚腸得氣了好幾天,到了炎熱的晌午,灼華館煮了清火的蝦湯,他才知道夭夭自己也沒捨得吃,都曬成了蝦幹等他一起享用。日子過出煙火味,才是他嚮往的生活。
夭夭也很享受靜謐的日子,她總能從中發現出新的樂趣,花苞綻放了新蕊,摘下來釀蜜也好曬幹泡茶也罷,總能想出新吃法。還整日想著要把湖裡的活物都吃個遍,夭夭喜歡釣蝦,卻不喜歡釣魚,帶著尉遲雲臻撈起褲管下湖去捕魚,她還時常稱贊王府的湖塘水質好,養出的魚肥美鮮甜,卻不知她白天釣魚,晚上他派人偷偷往湖塘裡放魚。就夭夭那種抓魚的勁頭,魚苗來不及養了,只好直接買了活魚放進去。
到了晚上,他領著夭夭上琴臺,彌補上一次的缺憾,夭夭心有餘悸,上回硬是帶著她吹了一晚上寒風,虧得她鐵打的身子骨才沒有做病。夭夭問道:“王爺,咱們整日無所事事的好麼?”
尉遲雲臻笑了笑,反問道:“你厭倦了麼?”
夭夭笑道:“那可不能夠,我最喜歡整日無所事事,睜開眼就想著今兒吃啥,明兒吃啥。”
兩人靠坐在扶欄,尉遲雲臻攬著夭夭靠在他肩窩上,道:“莫非你屬豬的?”
“屬什麼都好。”夭夭滿不在乎,閉著眼睡在山巔的夜風中,溫柔而涼爽。“王爺,咱們明天早上吃什麼?”
尉遲雲臻眉毛一抖,突然開了竅似的,扶起夭夭的雙肩,按捺起激動的情緒道:“你整日都想著吃喝,吃不飽似的,該不是有了身子?我要當爹了?”
夭夭經他一提,還確實像那麼回事,摸了摸扁平的小腹,心情有一絲喜悅,更多的是迷茫。“我要當娘親了麼?不應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