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過夭夭的被褥,自己欠身躲進去,跟她膩歪在一處。厚著顏面去貼夭夭的臉,膩歪道:“昨夜百花宴如何?見到什麼人了?有沒有人為難你?”

夭夭閉了閉眼睛,往他臂彎裡湊近躺著,嫌棄道:“您怎麼這麼多問題?”

尉遲雲臻賊笑道:“最關鍵的問題是,有沒有想我?”

夭夭看他頗為期待的模樣,抿嘴笑了下,回道:“想的。”

他聞聲滿意地含了下夭夭的耳垂,這麼軟糯的口感除了他懷裡的寶貝,也是沒誰了。“那你說說宴席上遇上什麼人了?”

夭夭覺得尉遲雲臻話裡有話,刨去外衣肯定有內裡。“您想問什麼直說了吧,這麼聲東擊西的,我怕自己不明白您的意思。”

尉遲雲臻颳了下夭夭的鼻子,道:“小機靈鬼,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你都快變成我肚子裡的蟲了。”

夭夭抬手捏了捏他的下頜,夫妻之間總有些親密的小動作,夭夭喜歡摸他的胡茬兒,早上起來密密麻麻長了一片,摸上去手感極好。“我可不想當你肚子裡的蟲,一肚子壞水,非把我淹死不可。”

“我半輩子的幸福就栓在你身上了,可不能把你淹死了。”尉遲雲臻笑道,“淹死了你,我非殉情的。”

夭夭收起笑容,雖然只是玩笑話,可她聽起來不吉利,一心的不歡喜。“您不許胡說,但凡您再說這些話,以後我這兒就不讓您來了。”

尉遲雲臻就吃她那套威脅,忙道:“那可不成。灼華館是我的家,我不回來,無處可去了。”

他這一個家字有無限的傷害力,夭夭沒了娘親,身心漂泊無依,過去她認為有娘親的地方才是家,娘親走了,家也散了。冷不防尉遲雲臻這番溫暖的說辭,讓她眉心跳了跳,如花的笑靨在他眼中加深。

尉遲雲臻捧著她的俏臉,湊近吻了吻嘴唇,道:“你同我說說昨夜哪兒去了,壽慶去百花宴傳話給你,好半天才找到你。”

夭夭早就猜到沒有這麼簡單,壽慶果然是嘴上沒毛,事無巨細什麼話都能往王爺跟前傳。好在昨夜還遇上了令儀公主,否則她還真不好交代過去了。她短暫理了理話語,暫時不要跟尉遲雲臻說起尉遲雲璟約她私會之事,尉遲雲臻的脾氣爆發起來,他們之間又是曠日持久的冷戰,他要是再去跟尉遲雲璟滋事,沒準尉遲雲璟正好逮個由頭拿他開了刀。

夭夭回道:“昨夜遇上了令儀公主,看她年紀小,平素沒人陪著說話,就跟她閑聊了幾句,順便把她送回了鳳陽閣。”

尉遲雲臻眼眸中聚攏了淡淡的微光,嘆息道:“令儀也是可憐,自小沒有了母妃,一個人住在鳳陽閣裡,父皇不親厚,鮮少問津。好在她年紀尚小,嘻嘻哈哈的過日子也安逸。等到了年長些,看透了人情冷暖,心裡會更難受吧。”

夭夭聽尉遲雲臻談及令儀的遭遇,突然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受,不由親近了幾分。“令儀公主給了我一塊令牌,讓我得了空常去鳳陽閣找她,順便替她捎些民間小食進去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