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慶倒是想滾,但是話沒回稟,怕不能夠滾,摸了摸脖子,繼續道:“王爺,二王爺帶了禦醫局的趙禦醫在府上候著。”

腦子裡了炸了一聲響雷,徹底把他給震醒了,眉峰聚攏起陰翳,問道:“他來幹什麼?”

壽慶支吾了下,回道:“二王爺帶了禦醫給……給王妃來治傷。”

尉遲雲臻說不見,讓壽慶去回了。話音剛落,尉遲雲璟已經自說自話走進灼華館內院,跨入內寢中。

趙禦醫跟尉遲雲璟私交甚篤,上回是他替夭夭治的手傷,確實用藥如神,至今手上沒有留下疤痕,光潔如初。這回尉遲雲璟請他出宮替人治傷,他不疑有他應承下來,沒想到卻徑直到了七王府。他還當是七王爺受傷了,誰知道往裡一進一進地走,越走心情越懸乎,分明是七王府的內院,受傷的是七王爺的內眷,勞二王爺操什麼心嘛?

尉遲雲璟分明是不要臉了,被所謂的感情沖昏頭腦了,苦心經營多年的名聲是想一朝散麼?

尉遲雲臻嘴角僵硬,倏然起身擋在尉遲雲璟跟前。“二哥,怎麼來了?”

尉遲雲璟臉色微慍,眼神飄過尉遲雲臻看到夭夭僵白不堪地躺在床上,毫無昔日的生機活力。他與夭夭一別數月,心裡惦記著念想著,卻又不敢惦記念想,那是他不可望不可即的女子,如果夭夭安好無恙,他可以跟她相忘於江湖,偏偏她一點都不好,半死不活地躺著,生怕他來遲一步就天人永隔了。

沖動是一時的,索性就沖動到徹底,自聽到七王府側妃爭風吃醋行刺正妃之後,散了朝他就往禦醫局跑,拎起趙禦醫就往七王府趕,風風火火這一路,他知道舉止不端,德行有虧,那又如何?他謹小慎微,規行矩步了一輩子,連他鐘愛的女人都不能染指,臨了送送她,見她一面都做不到,他簡直就不是個男人!枉費了一生也許只有一次的情有獨鐘!

尉遲雲璟正眼看尉遲雲臻,生硬道:“你這幾日不上朝,朝中有人說起,你治府不嚴,府上女眷爭風吃醋,差點鬧出人命了。趙禦醫是治療刀槍劍戟外傷的一把好手,由他診斷開方,許是有裨益的。”

尉遲雲臻冷冷一嗤,道:“二哥真是有心,連我府上的女眷都關心上了。所謂關心則亂,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才平息下去,你就不怕這番舉動再遭人生謠麼,到時候毀了你的口碑和前程就得不償失了。”

“你跟我打什麼嘴仗,讓趙禦醫為夭夭診治才是正經。”尉遲雲璟回頭看趙禦醫,讓他盡快去看看夭夭。

趙禦醫左右看兩位王爺的臉色,這叫什麼事,讓他裡外不是人。二王爺這番舉動就算沒瘋,也在發瘋的半路上了吧,明目張膽帶禦醫上七王府看望七王妃,這叫人傳出去還得了,那就不是謠言了,分明是姦情。

尉遲雲臻鐵寒著臉,跟尉遲雲璟的樑子是要結一輩子了,但是救夭夭才是眼前的大計,私人恩怨暫且放到一邊,他退後一步,引了一臂讓趙禦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