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和尉遲雲璟對峙而立,兩人無話可說,卻又不甘被對方氣勢壓倒,旁人都被嚇得退至門邊。

尉遲雲臻滿臉鄙夷,道:“二哥可以回去了,趙禦醫留下便可。”

尉遲雲璟不為所動,他都想不通這股子少年熱血的沖動怎麼能支撐他做到這種地步。他完全不顧及尉遲雲臻的眼光,不在乎別人怎麼置喙。他手握重權,但凡他看不過眼的,都有本事讓他就此絕跡。

趙禦醫拱手揖了揖,大抵說辭跟洛君欽如出一轍,不過外傷用藥方面更是大刀闊步些,從藥箱中取出了獨創的金創藥和祛痕膏。

尉遲雲臻問道:“那何故昏迷不醒?”

趙禦醫回道:“王妃失血過多,體力損耗太大,一時醒不過來。”

尉遲雲璟道:“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尉遲雲臻被尉遲雲璟激怒了,他始終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這天下還不是他尉遲雲璟的,現在這般有恃無恐,將來要是繼承大統,還不非把顧夭夭撬到他的禦庭不可。

趙禦醫縮了縮脖子,打孃胎出來沒見過這場面,兩位王爺為了一個王妃爭風吃醋,要是別的王爺他還能信了,可二王爺久負盛名賢德在外,怎麼能明目張膽地撬自家兄弟的後院?

尉遲雲臻謝過趙禦醫,嘴唇抿著冰冷的弧線,伸手往外一引,道:“壽慶,送客。”他始終擋著尉遲雲璟的視線,夭夭已經被他私有化,尉遲雲璟就是看都不該看。“二哥,過兩日便是你迎娶正妃,跟你告個假,你的喜酒我是喝不上了。”

尉遲雲璟容色如常,只是眉心微凝,他是真的擔心著夭夭的安危,貿然來此,就是為了見她一面。他揚手一揮,道:“都出去吧,我跟老七還有幾句話說。”

尉遲雲臻瞥了壽慶和趙禦醫一眼,眾人躬身退出門外。“今日之事,若只是二哥的一時沖動,我可以就此淡忘。二哥別忘了,父皇對你寄予厚望,萬不要因小失大,讓人藉故生事造文章,問鼎之路無比艱辛,你都走到這份上了,何必再生事端。”

大家都是明白人,開啟天窗說亮話。尉遲雲璟望向尉遲雲臻道:“老七,有時候我真的羨慕你,可以活得這麼肆意灑脫,喜歡什麼便喜歡了,不喜歡什麼便不喜歡。你可以專寵夭夭,可以為了她遣散王府女眷,旁人見了也不覺得有異,在外人眼裡,你就是這樣任意妄為的人,你做什麼都可以,沒有人把你架到道德的標杆上要求你。”

“二哥不必羨慕我,也許劉以沫正是你的良配。”尉遲雲臻舊事重提道,“你別忘了,夭夭是你替我保的媒,是你不要,非要讓父皇指給我的。她現在是七王妃,註定你們無緣無分。”

尉遲雲璟冷笑道:“我今日來此只是探病,你何故草木皆兵。我與夭夭算是舊識,聽聞她被人刺傷,來問候傷情罷了。你治府無方,府上的側妃那麼大膽,以賤命來抵夭夭的命,真是便宜了她。”

尉遲雲臻寒聲道:“府上一個賤婢,我自會處置,不勞二哥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