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皓遠竟然有了一種錯覺,他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容皓天,小鹿一樣易受驚的眼睛,怯生生的叫他哥哥。

但這個人已經不是那個人畜無害的弟弟,是個養不熟的野狼。他努力抑制住心底的情緒,穿上外套打算走人。

“哥你去哪?”

“我救了你一命,仁至義盡了。你還想讓我給你陪床?”

容皓天把咬了一半的蘋果扔到一邊,輕輕咳嗽了幾聲。

“哥,再陪我一會吧,就一會。”

容皓遠突然想起來了那批貨的事,索性就驢下坡,坐回了床上。

“連禮的絆子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是。”

容皓遠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痛快的就承認了,他的眼神變的冷硬非常,努力的壓抑著怒氣。

“給我一個你這麼做的理由。”

“因為你喜歡他,我嫉妒。”

“你他媽還真是耿直啊。”

容皓遠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

“我就不應該救你,讓你燒死在大火裡最好。”

容皓天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對方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他如痴如醉的看著容皓遠的臉,好像那是他的珍寶一樣。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可以去拽上不相幹的人,我是和你學的。“

“你能不能學點好的。”

“你在我眼裡,什麼都是好的。”

容皓遠呆不下去了,這是他的親弟弟。露骨的情話讓他一陣陣頭皮發麻,他可以不顧倫理道德和親弟弟做愛,只為了一刻的舒爽,但他接受不了對方如此鄭重而剖心的告白。

他拿起外套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他沒有回頭,所以不知道身後的容皓天是什麼樣的表情,也不知道容皓天嘔了一口血,卻還戀戀不捨的看著他。

容皓遠走了以後,正趕上老大夫來查房,看到被子上的血跡,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尊重你的意見沒有告訴你的家人,但你不是第一次因為應激性潰瘍嘔血了,單純的嗎啡……“

“大夫,我知道,我還年輕,不用這麼緊張。”

老大夫一邊搖頭一邊嘆氣的走了,他見過不配合的病人也不是一個了,到底也懶得管。

等老大夫出了門,容皓天順勢抓住 了一個來換點滴瓶子的小護士,往她的口袋裡塞了一張卡,又附贈了一個ink。

“勞駕姐姐給我弄幾針嗎啡,千萬別讓你們主任知道,不然又要被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