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柔兒紅了臉點頭。

“你還是回家吧。其實他比剛才那些人可怕多了。”司馬鬱堂坦然說。

“是的。”鐘馗點頭,然後又忽然覺得不對,轉頭瞪著司馬鬱堂,“畜生,你說什麼?”

“我沒有家。”梁柔兒忽然眼圈發紅,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鐘馗覺得頭疼,他這輩子什麼鬼都不怕,就怕女人哭,特別是年輕漂亮的女人哭。

細問之後,鐘馗他們才知道,原來梁柔兒幼年喪母,隨父入京投奔親戚。結果昨天剛進城,她就跟父親在集市上走失了。

對於親戚家在哪兒叫什麼名字,梁柔兒一問三不知。諾大個長安城要去哪裡找呢?

司馬鬱堂見梁柔兒衣衫單薄,大眼睛像驚慌的小鹿一樣噙著淚水,心裡有個柔軟的地方忽然痠痛得不像話。

只是鐘馗始終皺眉不肯答應。

“收留她。”司馬鬱堂挪到鐘馗身後,用他們兩個才聽得見的聲音說。

“不行。”鐘馗還是像個撥浪鼓,只會搖頭。

“你?!到底為什麼不肯?你就那麼鐵石心腸?放著這麼個溫柔可愛的女子在外面漂泊?”司馬鬱堂眯起眼。

“圖樣圖森破。我是幹什麼的?我是捉鬼為生的!!一個閃失,不是失去貞潔這麼簡單,而是斷胳膊短腿,甚至性命不保!帶著她,就是個累贅。搞不好,還會還害我白白賠上了性命。”

鐘馗板起臉,冷冷回答。

他身上散發著森冷的殺意,與剛才那個放蕩不羈的樣子判若兩人,讓所有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梁柔兒也嚇得說不出話,小臉蒼白,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鐘馗瞥見她眼裡的恐懼,心裡一動,抿嘴,垂眼掩去冰冷的眼神。

忽然察覺身後一陣風,有人要暗算他。鐘馗正要躲開,忽然肩膀上一陣麻。

“嘶。”

鐘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成功偷襲到鐘馗的司馬鬱堂從身後慢悠悠踱了出來,轉頭四顧自言自語:“聽說你不會解xue。嗯,晚上真冷。不知道有沒有專劫男色的女色魔呢?”

“啊,亞美蝶!你不能這麼對我!司馬鬱堂!”鐘馗驚慌失措地大叫了一聲。

司馬鬱堂像是沒有聽見,沖梁柔兒點點頭:“走,我帶你去吃千味館吃燒鵝。”

梁柔兒疑惑地回頭看了看鐘馗,卻被司馬鬱堂的手下簇擁著走了。

“司馬鬱堂,司馬鬱堂大人,司馬帥哥,你別走。我會被那些人弄死的。”鐘馗的聲音裡滿是驚慌。

司馬鬱堂充耳不聞,背手昂頭,只管往前。

“我答應你!我答應還不行嗎?”鐘馗聲音從身後遠遠的黑暗中傳來,氣急敗壞,聲嘶力竭。

司馬鬱堂轉頭對梁柔兒說:“成了。”

到了千味館吃飯的時候,鐘馗依舊忿忿不平。司馬鬱堂不理會他,只顧著自己吃自己的。

直到梁柔兒把挑了刺的鮮美鱘魚放在他碗裡,鐘馗的臉色才慢慢緩和下來。

“你看,梁柔兒多好。哪像你。”鐘馗嘀咕。

“呵呵。要不是我,你還沒機會體會到。”司馬鬱堂冷冷一笑。

洗幹淨了臉,換上了幹淨衣服的梁柔兒看著越發嬌俏可人。她好奇地問:“鐘公子,你說你是捉鬼的,現在你們也在捉鬼嗎?”

鐘馗和司馬鬱堂默契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鐘馗打了個哈哈:“啊,那個,今天的烤乳鴿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