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顧遠徵喃喃自語。鐘馗卻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畫面一轉,顧遠徵像是被綁在一個幽暗房間的柱子上,不能動彈。眼前是一個女孩子痛苦地仰面朝天繃直了身體尖叫著,然後鮮血從她嘴裡,鼻子裡眼睛裡湧了出來,就連面板上的毛孔也開始滲出血。即便透過顧遠徵的回憶看見那一幕,鐘馗還是不由得心裡一震。

顧遠徵受不了刺激,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鐘馗也像是做了個噩夢一樣,打了一個哆嗦,醒了過來。

那一縷煙霧猛然消失。

小香一把抱住鐘馗:“我在這兒,回來吧。我在這兒。”

剛才表情呆滯的顧遠徵忽然又開始尖叫,撕扯著自己的衣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小……香,我知知道那些人怎麼死的了。”鐘馗在小香耳邊喃喃說了這句話也暈了。

小香趕在天還沒有亮之前,把鐘馗送回了王家大宅。梁柔兒一見小香扛著鐘馗進來,心裡湧上一陣醋意。

‘這個混蛋,竟然跟著小香出去廝混了一夜!’她在心裡暗暗咬牙,臉上卻冷冷地,好像沒有看見他們一樣。

“他不好了。麻煩你替我好好照顧他。我要走了。”小香把鐘馗靠在桌邊,看了一眼漸漸發白的天際,丟下這一句話邊匆忙出了門。

“誒,你什麼意思?他到底怎麼啦?”梁柔兒心中疑惑,追了出去。可是外面空空如也,哪裡有小香的身影。梁柔兒只能走了回來,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鐘馗的額頭罵著:“我管你死活!誰要你這麼花心?!”

鐘馗被她一戳,立刻往旁邊倒去,滾落到了地上。

梁柔兒湊近,這是才發現鐘馗臉色蒼白得嚇人。她慌了,用力搖了搖鐘馗:“你怎麼了?別嚇我。”

鐘馗閉著眼,毫無回應。

司馬鬱堂穿好官服這樣去刑部,卻忽然有僕人來報說梁柔兒來找。他滿腹疑竇親自出去迎接。梁柔兒一臉眼淚,見了司馬鬱堂像是見了救星一般,撲了上來哽咽不止。

“別急慢慢說。”心裡害怕,他卻努力鎮定安慰梁柔兒。

“鐘馗……鐘馗不好了。我實在是找不到人幫忙了。”

聽梁柔兒說了鐘馗的症狀,司馬鬱堂再不敢耽擱,跟著梁柔兒即可趕回王家大宅。

鐘馗閉眼躺在床上,面如白紙,任司馬鬱堂如何叫都沒有反應。司馬鬱堂心急如焚,急急派人去請長安城裡最有名的大夫。則如今他好歹是個四品官,大夫也肯給他面子,立刻就來了。

只是大夫看來看去,只說鐘馗痰迷心竅,吃幾服藥就會醒。不過醒了之後,會不會痴傻就不一定了。

梁柔兒一聽火了:“誰痴傻?你才痴傻,你們全家都傻。你連這個都治不好,叫什麼名醫。”

司馬鬱堂忙把大夫請了出去,好言道謝,付了診金,拿了方子,叫人去抓藥了。

回到臥房外,見梁柔兒在望著鐘馗抹眼淚,司馬鬱堂便在門外停下了腳。

“死東西,整日出去瞎混。現在好了,把自己混成這個樣子。‘吸血魔’什麼的晚一點抓到又如何?再說,你的那些金子呢?都藏哪兒了,是不是都花在那些不明不白的女人身上了?現在要給你看病都找不到錢。就是報應,報應。”嘴裡罵完,她卻忍不住伏在鐘馗胸口哭了起來。

司馬鬱堂也覺得眼角酸澀,靠在門邊,抱著手臂看著天。

藥被抓回來,梁柔兒立刻止住了哭泣,拿了藥去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