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安寢後,一位婢女在外輕喚西知“大人.......”。

“何事?”

“正房裡的香快用完了。從前是沐菊姐姐調配的,奴婢等不知配方。給王爺換成旁的,王爺會否怪罪?若不同王爺稟報,王爺他日再來聞出異味可如何是好?請大人給出個主意。”

“我哪知?你們四個人都湊不出一個辦法?想去。”

“外頭香鋪子中的成品香都聞遍了.......”

“那你想怎樣?”

“能不能去常府問問?”

西知想到城外朧明庵。“這般,你把事情寫個明白,我找人送信。看你那沐菊姑姑願不願意幫你。”

“多謝大人,奴婢等這便回去找紙筆寫明。”

兩盞茶後,屋內驟然一聲高喊。“雁南。”

稍過片刻,西知才道:“爺,小的西知。雁南還未回來呢。要派人去尋嗎?”

蕭承言暗嘆。竟被夢拉回往昔,似忘記瞭如今已經入冬。“不必。”

“是。”西知應著。

天光大亮,西知派人親往隴明庵送信。後在懿德院正房門外連喚幾聲,也未有回應。推門進去,床上早已冰涼一片。花窗半開著,不知道人何時已不在屋內。

終尋聲音在竹叢中見。“怎麼回事?”

府兵答:“不知。大清早還未上工時,爺便過來用手、用腳掰著、踹著。見我們聞聲過來又叫拿劍來......這劍都捲刃了......看樣子定是要都砍了呢。”見西知那般看自己,急忙補充道,“我們說要去砍,爺不準。這竹子也不知在這夜間怎麼惹爺生氣了。”

西知瞧著殘破的竹叢嘆道:“怕是物是人非的錯。去,給雁南寫信,叫他回來。”

府兵問:“王爺的命令?還是?那該如何寫?”

西知說:“歸!”

不消半日收到朧明庵沐菊回信。西知為求謹慎,自行對比日前留府的字跡,以防旁人假冒。再尋懂香之人同府內薛醫女進行檢視,才著人按方調配交予婢女。

瑞王府信使腳程再快,一時也難及時送至遠在南境腹地的雁南手中......

此刻雁南卻是騎牆瞧著前方農戶之家。頗有一番樑上君子之嫌。

打從朧明庵下山,便見遠處樹影、草叢晃動。怎料追了過去,卻看五人一束裝扮。但見一人撩開帷帽素紗,勒馬看路。致使馬匹轉動,連帶上方之人身子半轉。雖然即刻被馬上之人糾正,卻正好被雁南瞧見側顏。

不覺失神呢喃道:“王......妃?”

待緩過神時,五人已散無蹤跡。

揣度若是故人,那此刻披露於世定是為回南境。果真朝南去尋,總有蹤跡兆顯。所行並非大路,偏挑小路而行。險幾次被甩開,難以跟蹤。雖心中打鼓,仍是書信一封託驛站送回瑞王府。一路尾隨直至此地,眼瞧進院兩日未出。此刻院中民婦出來,思慮一下便決定拿了問個清楚。

忽的跳下立於民婦眼前,兩人均是嚇了一下。

雁南驚道:“沐菊?你不是在朧明庵嗎?那不是你?”轉念之瞬朝民房看去,“內裡可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