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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2章 懿德院,奮起複仇
◎常苒兄長興師問罪終割袍斷義;常氏人開始“複仇”;瑞王手下雁南辭請後在邊境碰到本應在京郊庵的沐菊◎
常衡問:“瑞王爺覺得自己,是否當真坦蕩,從未有過包庇側室,於府宅處置上毫無差錯?”
瑞王答:“本王自認家宅之事,難免偏頗。不過......確信這府中行事坦蕩,不存汙糟之事。”
“行事坦蕩,心中是否坦蕩?縱知我回,便不該是這般處事。”常衡毫無顧忌邁進正房,繼續說,“這房中都是臣妹之物,與其您得出空扔掉、毀掉。不如給您省了這麻煩。沐菊,芷蘭。收拾東西回南境。臣,帶不走愛妹,帶她們回去好同雙親有個交代。其餘人便罷了。”說著走向裡側博古架,拿起幼時自己給常苒刻的小木馬。順口又堵了蕭承言餘下的話。“瑞王府一個瓦片都是稀罕物,我們不貪圖這些富貴,絕不多拿一針一線。”
“別動。這是她極珍愛之物,連擦拭都要自己來呢。”蕭承言跟進正房在後介面道。
“小姐常拿手中,也不用擦拭。”芷蘭隨後進房,似無心說。
常衡聽後難受得緊,一下把手中之物狠擲地上。
蕭承言急忙撿起細瞧,“做什麼?都告訴你別碰了。”
常衡本欲同蕭承言爭執,卻被他身後的繡花架子吸引了過去。那架子側的小椅上搭著一件未完成的衣裳。這衣裳花紋樣式和顏色都是自己素日喜愛的。還未走到便問:“這是她縫制的嗎?”聽到芷蘭肯定之言,伸手拿在手中,神情悲慼。“她那麼不安分的一個人,卻能在這屋中縫製衣裳。得是有多大把的時光被困在這屋中、這府中。她在此是如何的絕望無助。對你、對我、對我們的整個家族......失望透頂。才會讓沐菊祈求我來京過生辰,她是不想獨自被丟在京中。”
芷蘭錯愕的看向自家大少爺。
蕭承言未琢磨常衡話中之言,只一把搶回衣衫吼道:“你們家清高自持,當初為何要設計讓她入府?你帶她來我院子做什麼?”
“我何時?她只幼時同娘進宮請安過一回。第二次進京便是嫁進你這瑞王府。”常衡疑惑之後忽道:“京郊?那年父親讓我重陽回南境,我未免煩憂便先應承下來。因貪玩待時日將近才動身。那傻丫頭不知竟孤身前來迎我,多虧路上比現在太平......我自己走夜路無妨,可帶著她便不同。那處院子雜草叢生,一瞧便是空蕪的院落。誰知是你的?”
蕭承言只嗤笑一聲。“哼。這般又記得了?她也是這般能扯謊,叫我點破還厚顏不慚的同我爭辯。本王只小懲大誡,沒一紙休書丟給她已是給你們家留顏面了。”
“小懲大誡?虧這傻丫頭還替你遮掩,送回家的平安書信未說你一字不好。”常衡呼吸急促,似已壓抑不住火氣。
芷蘭聽聞此,急忙跪下同常衡哭訴:“便是送信當晚,更深露重王爺親對小姐動手,小姐身上被打的烏青。自那之後小姐時常夢魘難以安睡。沐菊有次去尋王爺,被王爺打了一掌便罷了,卻是罰小姐連跪佛堂兩夜,說小姐心思髒。”
蕭承言並未否認,但如此揭開於前不免面上稍顯紅色。
常衡輕笑出聲:“原是都怪我。是我勸家裡小妹同那書生只有初訂,還未過文書。況如今聖旨已下,偏還是你。我義正言辭的在家為你作保,替你爭辯,還稱你極好。也是我來送親,把她交予你手。呵,爹說得對,是聖上未查民聲,抗旨又何妨。”常衡似想到什麼,眼神微眯,隨後肅立而言,“縱使天下人都信了,也別想同我說,她是病故!明日,我便會請旨,不。出了瑞王府,我就去宮裡,親見陛下。我們常家,要同瑞王府和離。無論她是生是死,我都要帶她回家!什麼宗族耆老,什麼富貴軍權。”常衡說完拉著芷蘭轉身疾走。
蕭承言腦中嗡嗡作響,常苒曾要與旁人定親之事在耳中重複過音。為壓制反複作響之聲,口不擇言說:“說這些無稽之談做什麼?如今她嫁給我了,是我的人,該在我們家陵寢。皇陵不是說開便開。你以為你是誰?你們常家是誰?功勳卓著便覺能功高蓋主?”
欲出正房的腳步終停。常衡頭都未回便說:“哼。你們常家......是呀。我們常家,不過是你們豢養的狗罷了,要朝著誰叫便叫,朝著誰搖尾巴就要搖。”說完拉著芷蘭再行,漸出正房。
蕭承言反應過來急忙追出去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也真以為,你沒有那個意思。才會把我們常家託付給你。”迎面漸暗,常衡邁下一階,轉頭那西向正是漸落的太陽。直面落日,晃得不禁眯起雙眼。正房之上高掛“懿德院”描金黑框牌匾。常衡口中叨唸一句古籍之言:“風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君子......原來君子是這般。是呀,也是君子,可惜此君子非彼君子。君子亡也,風骨猶在。”
一下拔劍。兩步便攀上,一劍正中,“懿德院”三字匾額落地。
蕭承言從正房出,眼中毫無懼色。那般距離,常衡一步就能近前。
兩人對視。
常衡一下掀起身著的披風。輕帶劍身一轉,正好把揚起的披風從中斬開。
“我,常衡。從此和皇族蕭承言,一刀......兩斷,從此你為上,我為臣。割袍斷義再不往來。若是再能來過,我最後悔的,便是同你交好。才會那般把妹妹交給你,信你會好好待她。是我的錯,我信錯人......”
蕭承言覺得眼睛發酸發脹,只得閉上雙眼。再睜眼,眼前畫只是畫。甚至瞧得太久,畫中的常苒都少些真容,便更不能從這相似的面容再瞧出常衡的“影子”。再看向另一旁小像,這些時日已然想起,那日拉走“她”的便是常衡,那這女子也是常苒。抬手輕按鼻骨,略帶沙啞的說:“收好畫。今夜照舊懿德院吧”。
西知照例先把已裱好的畫捲起。拿起卷軸,又把另一幅小像捧在雙手手心,一道放進內室暗格。急忙再追先行的瑞王。初邁進懿德院,只覺靜肅一片,更顯了無生息。西知大喝一聲。留守的四個婢女夜裡皆被驚起,點香貢茶,鋪設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