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登精神一震,眉宇上挑:“不知貴國丞相有何高見?”

方硯謙虛地笑了笑,目光落在靳慎身上:“我家丞相與靳小公子達成一些共識,方某知之尚淺,不如讓靳小公子來與陛下說明,這樣陛下更為清楚明白。”

遲登愁大苦深默許了。

靳慎眼中異樣一閃而過,很快被他遮掩下去,他恭恭敬敬地道:“皇上,我們祈霏國雨水甚少,近年來氣候越漸惡劣,導致國內年年旱災不斷,百姓收成堪憂,如今唯有護城河的水尚能用。”

“可是護城河的水是從黎卉國那邊流過來的,單不說安全得不到保障,但憑近年來黎卉人大肆使用護城河的水養花,致使我們水源日益減少。”

“終有一日,護城河水枯竭,我們祈霏國會因缺水而亡國。家父此前正因水源之爭出兵黎卉國,欲與其簽訂淨水盟約,本來已經順利簽訂。”

“不料宣夜出爾反爾,殺害家父兄長,毀去盟約。如今護城河中的水竟然出現了汙染之跡。皇上,再不出兵,我祈霏國危矣。”

遲登何曾沒想到這些,只是兩國剛剛大戰,祈霏國還在調養中,此時出兵,風險極大,這也是之前他一直想與滕溪商量的事,卻因為舒粒一再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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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慎見其沉默,也清楚他在擔憂什麼,“皇上,雖說我國受創未愈,可他黎卉國也好不到哪去。”

他暗中給了方硯一個眼神,方硯立馬心領神會,連忙笑道:“陛下應當聽說了,前些日子,黎卉國風波不斷,夙絕弒母,淑太妃勾結魔教,太后被害,公主失蹤。如今黎卉國君臣離心,人心大亂,百姓無所依,皇城風雨飄搖!正是我們出兵的大好時機!”

遲登心中還存有一絲猶豫和最後一點倔強。他想等滕溪過來商量,可是一想到狼煙放了無數次,他都沒有影子。定然是在為與那女賊成親忙前忙後,哪有時間來搭理他。

一股怒火燒上了腦子,他猛地一拍桌子“好!既然貴國丞相誠心相助,靳愛卿又有此決心,朕怎能不支援?朕親封靳愛卿為徵南大將軍,率十萬精兵,五十萬大軍,攻打黎卉國,靳愛卿可千萬不能讓朕失望!”

靳慎還未作答,方硯突然跟著附和了起來:“陛下,靳將軍儘管年輕,未曾上過戰場,不過他自小便在靳老將軍和身經百戰的兄長的薰陶下長大,小小年紀有勇有謀,絲毫不遜於其父兄,此戰定能旗開得勝!皇上莫要擔憂。”

靳慎與方硯對視了兩秒,唇邊勾起了一抹笑容,“謝皇上信任,臣定不負皇上所望!只是這次臣想請方硯公子為臣副將,隨臣一併南征。”

遲登的目光再次落在方硯身上,點頭:“準!”

方硯垂下的眸子沒有泛起波瀾,乖乖地跟著靳慎請進來的人,一路去到靳慎早已經準備好的屋子裡休息。

靳慎獨自一人留在空蕩蕩的殿堂上,望著高座上的遲登一再陷入沉默。

遲登抓了抓腦袋,捏著奏摺的手狠狠地錘了錘案桌,將奏摺棄在一邊:“靳慎,你真有把握控制那個封箬?雖然兩國聯手,但鳳郢國畢竟是外國,它在旁邊虎視眈眈,萬一我們和黎卉國鷸蚌相爭,她們倒戈坐收漁利,豈不白白便宜了那幫傻女人?”

靳慎驀地笑了,眼神中偷著莫名的光芒,“皇上不知,鳳郢國表面和諧,實則內部早已波濤洶湧。女皇將死,二女相爭,封箬站在太女那一派,自有場硬仗要打。哪裡有空閒顧得上我們這邊,自然什麼都得聽我們的。皇上,放寬心吧。”

靳慎拾起地上靳慎方才丟的那個小物件,輕輕放在遲登面前。

遲登目光落在那個小物件上,突然道:“不過,舒粒是落月山莊的寒慕,封箬莫非認識寒慕,她們認識才會出手相助?不過,一向清風霽月不問俗世的千機閣怎麼會與的弒炤主人有牽扯?”

靳慎恭敬回道,“臣也想不通,但是舒粒下了請柬送去了丞相府,封箬應當明日就能收到請柬。皇上,你說,封箬能撇下動盪不安的鳳郢國趕去赴邀嗎?若是真來了,可見她們關係非同一般,我們接下來的計劃要不要再改改?”

“既如此……”遲登睜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恨意,冷言道,“提前召集鐵甲騎兵營,便衣隨朕潛入落月山莊,滕溪還不知道舒粒就是寒慕,我們去伺機助他一臂之力,至於那個女賊,見則殺!”

封箬此人他雖未見過,但也聽聞過關於這位新任丞相的不少事蹟,料定封箬應該不是那麼好擺佈的小白兔,得時時提防才行。

“好好盯著那個方硯。”

只有戰亂,那個人才能再次注意到他!

遲登掃了一眼畢恭畢敬的靳慎,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其餘的表情,遲登皺眉,冷言道,“靳愛卿,你父兄為國捐軀,自當榮光。只是靳老將軍和少將軍肯定不希望愛卿被仇恨矇蔽雙眼,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來……”

靳慎面上的表情依然沒有動容,他點頭:“多謝皇上提醒,臣自當日省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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