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默默為自家盟主捏了一把汗,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人家家裡人不同意這門親事,您又不去好生討好,小心人家父母到時候把你媳婦兒搶回去,那個時候您就哭去吧!

只是這些話他是不敢這麼說出來的,只好點頭出去。

滕溪默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恍然大悟了些什麼,連忙回到座位上,在請柬單上添上了幾個名字。

差點忘了夙裳和封箬,還有他師弟。

只是這些大忙人也不知道能不能來。

祈霏國承明殿

遲登撐著的腦袋蹭的立起來,目光凌厲,“你說什麼!下個月初三他要成親?和那個小賊?”

小太監趴著的身體開始顫抖,大氣也不敢出。

“是……”

遲登驀地站起來,瞪著眼睛喝道,“狼煙放了嗎,為什麼他還不來!他說過的,無論發生什麼,只要我放狼煙,他一定會出現!”

“放了陛下,一直在放……”

那個小太監抖得更厲害了,上下牙齒一直在打架。

是的,狼煙未斷,只是那人的心斷了。

“皇上,靳小公子來了,說有要事相商。”殿外一聲通報,喚醒了遲登的理智。

遲登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坐下,招手讓堂上的太監退下,“讓他進來!你退下吧。”

“是。”那個小太監如蒙大赦,手腳並用地爬了出去。

迎面走來的男子一身華服,額上還綁著白色的孝帶,他面容精緻,帶著溫潤的光澤,可那雙眼睛卻隱隱約約透著一股戾氣。

“靳慎見過皇上。”

遲登擺擺手,眼神厭惡地掃過案桌上的一堆奏摺,示意他走近,“他是不是真的要成親了?”

“是。”

“放肆!”遲登掐著太陽穴長嘯一聲,似乎在發洩著什麼,眸子充血:“那你還在等什麼,還不開始行動,他們都要成親了!”

“皇上莫急。”靳慎勾起一抹笑容,叫進來兩個人,遲登認出了其中一個,那是他派出去追殺舒粒的鐵甲騎兵總兵領隊。

“殺一個小小賊女,朕動用了你們鐵甲,你們就是如此給朕交代的嗎!”遲登直接抓著個什麼物什就直接擲了出去,狠狠地砸在那個領隊身上,那領隊沒有躲,生生接下遲登的攻擊,立馬跪了下去。

“皇上,先前你派出去追殺女賊的鐵甲一隊沒能完成人物,已經全部處決了。他們說,是鳳郢國丞相封箬出手幫助女賊和滕先生,逼退了他們。”

那總兵領隊面無表情地描述著這件事情,彷彿那些死去的鐵甲兵並非是他訓練了很久的弟兄們。

遲登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封箬?”

靳慎掃了一眼旁邊那個至始至終低眉安靜著的另一個人,笑意更深:“封丞相師從千機閣閣主,年紀輕輕頗得女皇讚賞,前些日子迎娶了女皇愛子吟澈,事發當日正是封箬大婚,或許當時出於心軟,她才出手幫了一下那個女賊!”

遲登扶著沉重的腦袋,似乎在思考:“懂得奇門遁甲之術,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出生高貴,大權在握。如此天之驕子,的確與舒粒這類雞鳴狗盜之輩天差地別。”

“正是。”靳慎示意遲登讓那個領兵退出去,然後上前一步,虛請了一下旁邊那位秀才模樣的男子。

“陛下,此次我去鳳郢國一行,與封丞相解釋清楚了事情原委,解開了之前的誤會。封丞相大度,不僅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還願意與我們合作。這位正是丞相派來議和之人,丞相左右手,方硯公子。”

遲登終於多看了方硯兩眼,只見方硯規規矩矩地上前來,雖然身著祈霏國服飾,卻端正地行了一個鳳郢國的禮儀:“參見貴國陛下,方某代表我國丞相前來,與貴國皇帝陛下商議合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