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你送的那繚綾,真是薄如蟬翼、輕如紗。”

林暖暖也跟著淡笑了幾聲,卻見薛明玉又同她眨了眨眼睛,

“母妃前幾日還說,給了姜府那許多的繚綾,當真是可惜了。”

林暖暖眼睛也眨了眨,這回笑得頗開懷。

她沒想到大大咧咧的薛明玉還能知道自己這番苦心。沒錯,上回那事兒,雖說擺脫了馮冀才,還給了他教訓。只是姜朝也被牽扯了其中,他可是太子舍人,居然對薛寶琳不敬,這話一經傳出,那可不是什麼好聽的。故而現如今,姜朝已然賦閑在家,倒是讓姜寶琴有了許多的藉口上門。

如今聽薛明玉話中之的意,顯然姜郡王妃並未因著姜朝之事遷怒任何人。

姜青媛能如此,自然是好。

只是,

林暖暖又看了眼秋玉,自己方才不過是隨意一瞥,可這丫頭對答和後面的行至很讓人覺有些不大對勁兒。

她同薛明玉向來是無話不說,也不隱瞞,林暖暖想了想,目光又落在秋玉的身上:

“秋玉,你且去我屋裡頭跟元兒玩吧,你秋葵姐姐一會兒也去。”

秋玉正不自在,這個秋濃可真是能裝,那麼髒的蟲子居然也下得去手!還不是想討好林小縣主,自己若是這會兒獨自一人走了,豈不是要被她給比下去?

見林暖暖如此說,忙忸怩了一下子,她看了兩眼攤手攤腳做事的秋濃,忙又挺了挺身子,又盯住秋濃,話卻是對林暖暖說的:

“奴婢能不能也帶著秋濃姐姐去?”

林暖暖纖手一揮。

“好了,秋濃你也去。”

秋濃已經洗了五六次,見幹淨了也就撩開了手,爽快地應是跟著秋玉出去,才走了幾步,她又停下,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洗個手。”

秋玉想起她方才摸過那麼多的九香蟲,忙不疊地就松開了她,強笑著:“你且快去吧。”

她就說心裡怎麼不自在,原來是這秋濃身上濃濃的臭蟲味兒。

“怎麼了?”

林暖暖見秋濃去而複返,不由挑了挑眉。

“小姐,奴婢過來拿柚子皮洗洗手,不然郡主家的秋玉可受不住。”

秋濃笑著走至林暖暖的身邊,壓低了聲音:

“奴婢方才問了福兒,她說竇婆婆這幾日早早入睡,卻整夜都睡不好。”

林暖暖眼眸深了下來,這倒是舊疾,也不算什麼。

見自家小姐不以為意,秋濃又說:“福兒說,婆婆這些日子老是賞飯給她吃。”

秋濃說話林暖暖就沒讓瞞著薛明玉,薛明玉聽了也不由跟著思度:

“看來竇婆婆這是不慣京城飲食了。”

秋濃想了想:“福兒說,那些菜都是紋絲未動的。”

林暖暖不由放下了手裡的盤子,陷入了沉思,看來這竇婆婆是真的有事兒,她這是病了?所以想嘗一嘗家鄉菜?

若是如此,倒也能理解。

“好了,你先帶著秋玉出去,”

林暖暖又看了眼薛明玉:“秋玉的帕子可比你們的好看多了。”

秋濃會意,卻不說走,只定定地看著林暖暖:

“好了,一會兒九香蟲也給你留著些。”

秋濃這才眉開眼笑地沖著林暖暖福禮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