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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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頭轉回阿多霓的身上,慕容情說,香公子這些話說得明確,付出卻無索求與期待,難怪明知阿多霓從不見客,公子也是不會放棄了。然而阿多霓雖然豔名遠播,然而她心裡卻是涼薄,再好的人也都不見她不上心的。公子一片痴心,錯付這無情之人,卻是不值。
香獨秀毫不在意地輕笑,無情何必生斯世,有好終須累此生。
話鋒一轉,他對著慕容情說,不過聽方才的話,似乎你和阿多霓是相熟的?
慕容情淡然說,倒也不是相熟,只不過,我正是薄情館主。
香獨秀自然就激動了,慕容情有些不悅,香公子這麼想見阿多霓,但她不作人言,也不愛為專人獻聲,我想香公子該也不是不識風雅的俗人,有什麼別的企圖吧。所以見了又如何呢?
香獨秀說,不如何,既然是傾心了,自然就是想著見面,不說話也是好的,安安靜靜的看看她也是好的。
兩個人又隔著傘和竹子,默默地走了一小段,慕容情終究無聲地嘆了口氣,說,好罷,今日一會,我對於香公子總算是有些瞭解。我便為你美言幾句,我的話,她總是會聽的。
香獨秀大喜,慕容情提醒他說,千兩約見不可免,時間也不會太長,香公子到時候切莫覺得吃虧。
打水漂都不在乎了,香獨秀哪還在乎這。
慕容情最後提醒他,你也別告訴旁人,畢竟這沒有先例,如果鬧起來,人人都要見,我這裡就不好辦了。
香獨秀此時自然是說什麼都好。
到了一個轉角,慕容情便向他致意,要向另一個方向走了。
香獨秀繞不過竹林,一直都不得見他的面貌,只能叫他館主,聽說薄情館除了醉太平還有一種茶品雲上清露,不知何時能否叨擾一杯?
慕容情輕笑,“好啊,等我閑下來,會讓人去找香公子。”
不過,慕容情本以為,這個隨口應的話是沒有兌現的機會的。
香獨秀得了慕容館主的允諾,喜不自勝,當晚就在薄情館住下了,好酒好菜享受一番。誰知樂極生悲,半夜就發起燒來,到了早上病情加重,竟是連神智也不清楚了。
富長貴向館主稟告此事,慕容情嘆了一句,看來終究是無緣的。富長貴不明就裡,慕容情讓他無須多問,派個人留在香獨秀房裡,喝水吃藥照顧著吧。
到了傍晚,富長貴又來報告,香獨秀高燒不退,人還不老實養病,依然鬧騰著要見阿多霓。
慕容情皺了眉,思索片刻,說,給他碗寧神湯,讓他安靜。
富長貴心有慼慼地走了,慕容情也覺得心中煩悶,喝了一杯茶之後,便在館內人跡罕至的地方散心,路上正聽到薄情館的其他尋芳客們在拿香獨秀的事情恥笑。
他們都討厭香獨秀,說此人無禮又自負,不過就是仗著劍法高些,腰包鼓一些,就成天作出那樣舍我其誰的派頭。哈,結果呢?阿多霓天仙一般的人,怎可能垂青於他,都屢次三番說了不見他了,他還那樣不識趣,還那樣厚顏地糾纏不休,當真是有些恬不知恥。
慕容情聽了這話,心裡就惱怒起來。
一來,他雖然不怎麼搭理香獨秀,但所見所聞,心裡畢竟也是有了些好感;二來,慕容情本也是“不識趣”的人,雖然話說的不是他,他卻忍不住往自己身上想。
他一怒之下,拂袖回房,招富長貴來問,香公子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富長貴說已經誑他喝了藥,應該不多時就會睡去。
慕容情吩咐道,帶他去天之間睡,把左右的房都空出來,跟外面說,任何人不準靠近。再跟那些人說,今夜阿多霓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