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亦蕾笑:“若是過意不去,以後便少整些么蛾子。”

“什……什麼?”淩妃生生一愣。

蔣亦蕾起身在床邊慢悠悠踱步,卻是讓淩妃看的心跳劇烈。

“沒什麼,只是勸妹妹你以後安生一點。這後宮越亂,本宮就越要操心。你若是過意不去,便安安分分待在你這芳菲殿,別再給本宮添亂了。”

淩妃似乎還不甘心,又壯著膽子提醒道:“姐姐,你別忘了,國公大人和我父親,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李清秋是咱們共同的敵人才對……”

“所以我才勸你安分一點。”蔣亦蕾終於收了笑容,“你若是處處針對她,叫皇上發現了什麼端倪,查到你父親頭上,可別怪我今天沒有提醒過你。”

見她不言,蔣亦蕾又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妹妹好好養身子,本宮擇日再來看你。”

說罷,便離開了。淩妃獨自坐在床上,面上隱忍,手中已經是將被子攥得死緊。

李清秋,若不是礙於父親的大計,我可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

夜裡。

李清秋替憐兒冰敷著白日裡打腫的半張臉,眉目裡是抑制不住的心疼。

她問:“疼嗎?”

憐兒不言。

又問:“你怪我吧?”

憐兒終於道:“我一個小小奴婢,又怎麼敢怪夫人您?”可神情間分明就是在不悅。

李清秋無奈嘆一口氣,道:“我若是當時不叫你自己掌嘴,只怕淩妃會做出更出格的事來。誰都知道她仗著淩太尉的勢力為所欲為,你還敢說那樣的話得罪她。”

憐兒心中明瞭李清秋是為自己好,只得道:“夫人的心意我都知道,可我就是看不慣她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夫人身上,竟然還大言不慚說自己寬容大度!實在是太不要臉……”

話還沒說完,李清秋手中力道大了點,憐兒便是疼得嘶啞咧嘴。李清秋斜睨她:“現在知道疼了?當時但凡忍一下,也不必受這種罪了。”

憐兒只得乖乖閉嘴。

“憐兒,這裡不比馨茗坊,這可是宮中,你得學著改改自己心直口快的毛病。”

“……是,夫人。”

“我不能時時護著你,當時若是皇上不在場,淩妃勢必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我。”

說到皇上,憐兒又不明白了:“皇上他為何當時不替娘娘你出氣?他一定看得出來那淩妃在說謊的……”

李清秋停下手中的動作,神情有些黯然:“皇上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國事已經夠他承受了,後宮之事又怎麼還能再叨擾他?以後若是沒什麼事,我們便少去那園中走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