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娘,為了皇上,這犧牲也太大了……”

“你看你又多嘴了,不疼了是吧?”李清秋將手中的冰塊交給憐兒,“自己先敷著吧,今天你也早點休息,就不要伺候我了。”說著便將憐兒往外推去,關上了門。

憐兒無奈只得離開,李清秋卻是靠在門上,半晌未動。

委屈嗎?

當然委屈。

可是能怎麼辦呢,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既然決定要做阿澈的後盾,那就只能為他解憂,不能再給他帶去任何麻煩。

忍一下就好了。被欺負不算什麼,反正也死不了。

總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這一夜李清秋只覺得很累很乏,趙澈也沒有來。

之後的日子還算安分,後宮無事,李清秋也盡量深居簡出。

自白穆川回來之後,趙澈便很少再去李清秋那裡,自然更不會去別的妃子處。

辛縣民反之事,遠比他們想的更加棘手。

“微臣調查到,反民之首林培風,的確與前朝丞相林安有些淵源。只是並非父子關系,而是叔侄。”

“叔侄?”趙澈皺眉。

林安本是前朝皇帝還在位時的丞相,只因後來不滿皇帝暴政,頻繁上諫,便落得被貶至辛縣,最終病逝的後果。

只是未聽得他的子嗣有何不滿,這個侄子又是從何處冒出來的?

白穆川見趙澈不言,又道:“皇上可知這林培風是個什麼人?”

“你說。”

“是個瘋傻之人。”

瘋傻之人?

“聽人說,他父母早逝,從小便與林安同住。跟著林安搬去辛縣不久,林安病逝,這林培風便開始一直受人欺負,一次被大石砸中頭部,便變得瘋傻起來,那時他不過十歲光景。”

趙澈緊盯著面前寫著所有反民姓名的名單,林培風三個字排在最首。

“一個瘋傻之人,何以能聚起七百人次的反民?甚至逼得辛縣縣令都繳械投降?”趙澈看向白穆川,“林培風背後還有人?”

白穆川點頭:“臣也這麼想,不過一路查下來,並未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倒是聽人說,林安在世時深得辛縣民心,所以如今那些反民才會擁護林培風。”

說到此處,趙澈已是瞭然。

“既然林安在世深得民心,那為何他死後不久,林培風便被人欺負成那般模樣?哼,這群人,當真是把朕當傻子哄騙了!”一掌拍的案幾上奏本跌落,卻是隻發洩出三分怒氣。

白穆川將那些奏本一一拾起疊放好,又道:“微臣見過林培風一次,問過他幾個問題。”

“說。”

“臣問,為何造反?林培風道,皇帝殺了他叔叔,是惡皇帝,不配坐擁天下。”

“臣又問,你可知當今皇帝是誰?林培風道,當今皇帝姓趙名澈,殺了他叔叔,十惡不赦。”

趙澈道:“他知朕並非前朝皇帝,卻非說是朕殺了他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