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副陽烽煙(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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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澈在書房想著事情,西安陽現在也不準備再重修縣城,而是在老軍營的基礎上新修一個定居點,也不準備再起城牆,用他自己的話說,我們沒有這麼多的錢來砌城牆,太矮太薄,不如沒有,想要新建一座堅固的有戰略價值的新城,那要花的錢海了去了。
這也是為什麼南匈奴來襲時,一定要將這些城牆全部推倒的原因,你想重修,行啊,那財政上拖也拖死你。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周澈的一句話讓沮授等一主重修縣城的人都不再說話,周澈說,人心牆,不牆。只要西安陽百姓眾人齊心,便是寇兵再打來,也能將他們擋住。否則,城牆起得再高又有何用,以前的縣城城牆不高不厚嗎?還不是被寇兵一鼓而下。
由於西安陽不在抵禦南匈奴的第一線,沮授等人也不在堅持,任由周澈作主。而此時的西安陽,錢也的確花得如流水一般,雞鹿澤堡塞建設很順利,周澈設計的稜堡並不大,但卻十分利害,這已是沮授與幾位將領在做出模型後反覆論證後得到的結論,所需費用也不大,但開挖雞鹿澤,這是一個十分耗費人力物力的活計。好在翻出來的淤泥堆在荒田上,晾曬數日之後,屯兵們便趕緊搶播種子,希望在秋收的時候便能有第一輪收成。現在的雞鹿澤已是大變樣,計劃中的湖泊已開挖了一半,雖然還沒有蓄水,但已可看出規模,而挖出的淤泥則整整鋪了數十頃荒地,眼見這些原本的荒山在秋時便可便為收成可喜的良田,任誰都是心中歡喜。
書房內,劉彥正拿著幾卷竹簡向周澈彙報著軍統剛剛收到並作出分析的情報,現在的軍統識字人極少,便有幾個也是剛剛過了掃盲階段,是以分析等事務都是由劉彥自己在做。在合併了袁氏在幷州的暗影之後,每日各類情報匯聚而到軍統的極多,工作極為艱苦,有時劉彥更是夜已繼日的埋首在成堆的案卷之中,挑選出對現在的度遼營有用的,或有影響的一些情報。
“將軍,這一份情報我認為是最有價值的。”稍顯稚嫩的劉彥將排在最上面的一卷竹簡遞給周澈,“羌渠任命達耶魯鹿為左校王,率一萬精騎進駐烏拉特。”
劉彥的眼圈是黑的,顯然昨夜又沒有休息好,接過竹簡的周澈微有些歉意,也許不該讓這樣一個原本嬌滴滴的女子接手這麼繁雜的工作,熬夜可是美貌女子的第一殺手啊。
“現在我們面臨的形式還不是那麼嚴峻,你不用這麼辛苦,要注意休息。”周澈責怪道:“你是軍統的頭,不必事事親歷親為,要學會放手讓下面的人去做。”
劉彥心頭泛起一股暖意,嘴角帶著微笑,卻堅持道:“我剛剛學著做事,而且這軍統所負的責任又十分重大,不敢怠慢,我手下現在又人手緊張,識字人不多,只能先由我頂著,以後會好一點。”
周澈瞄了一眼竹簡,道:“你可以從茗伊那邊調人過來。”
劉彥搖搖頭:“將軍,你說過,軍統是我軍的核心部門,茗伊那邊的人我不放心。寧可自己辛苦一點。”
心裡雖然滿意,但卻著實心疼眼前這個愈發顯得清瘦的女子,這幾個月,倒是瘦了一圈下去,腰身倒是更細,豐滿的胸也更突出,但顴骨卻也有些突出了。
“嗯,羌渠的這一舉動大概是在為秋後的寇兵作準備了,無妨,我們注意一下也就好了。”周澈不在意地道。
劉彥卻搖搖頭:“將軍,我有不同看法。”
啊?周澈有些驚訝,看著劉彥,道:“你說說看?”
劉彥本有些惴惴不安,得到周澈的鼓勵,膽子不由大了些,“如果是別的大將,那肯定是為了秋後作準備,但來的是達耶魯鹿的話,情況就不一樣。”
周澈來了興趣,不由坐直了身子,看來劉彥成長很快啊!
“為什麼不一樣?現在羌渠還沒有準備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進攻。”
劉彥點頭道:“本來應該是這樣,想必羌渠也是這麼命令達耶魯鹿的,但將軍別忘了,達耶與我們有滅族之恨,殺子之仇,他統率上萬精兵,駐紮烏拉特,與副陽要塞相距不過兩百里,朝發夕至,將軍,您認為達耶率著比他以前部落強大的多的兵力,又胸懷著滔天的仇恨,會乖乖地呆在烏拉特不動嗎?”
周澈的神色鄭重了起來,“他會騷擾副陽要塞?”
“我認為這是肯定的,他一定會這麼做,而且說不定,他會在不斷地騷擾之中,突然由佯攻變為實攻,拿下副陽。”
周澈搖搖頭:“副陽要塞雖然是重建的,但只要準備充分,一萬兵圍攻由五原的三千士兵駐紮的要塞是打不下來的。”
劉彥臉現憂色:“這正是我擔心的。”
周澈奇怪地道:“你在擔心什麼?”
“將軍,要是在達耶魯鹿不停地打擊下,要塞的損傷日日增加,而我們現在卻是離副陽最近的一支軍隊,咱們要怎麼做?”
周澈霍地站了起來,腦中一聲巨響,“你說的我明白了,幷州那班傢伙也知道達耶魯鹿是佯攻,完全不用擔心這時對方一定要拿下要塞,那麼這個時候,說不定就是收拾我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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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彥點頭,“不錯,我也這麼認為,丁建陽會命令我們去輪換,在不停的戰鬥中消耗我們的實力。”
周澈認完全有這個可能,他的神色鄭重起來:“請公與先生過來。”
沮授急匆匆地來到周澈的書房,周澈不作聲,只是將手裡的那份情報遞給他,便默不作聲地坐下。一邊的劉彥有些不安,沮授是周澈手下第一謀士,足智多謀,看事情往往是剝皮剔骨,一語便入木三分,卻不知他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
一目十行瀏覽完這份不到百字的情報,沮授的眉頭皺了起來,看了看穩如泰山的周澈,他聲音有些沉重:“主公,您也看出來了?”
周澈有些驚訝,劉彥日夜沉浸在這些情報之中,作出剛剛的那份論斷想必是深思熟慮之後才說,但沮授這才看了一眼,便瞧出了端倪,自己的這個謀士,還真不一般呢!
“公與先生怎麼說?”劉彥迫不及待地問道。
沮授曬然一笑:“羌渠將要寇邊,副陽有難,丁建陽和幷州王氏將施借刀殺人之計矣!”
周澈雙手一拍,“果然如此,既然公與也如是說,那便不會有錯了,倒是與彥姑娘英雄所見略同。”
是劉彥分析出來的?沮授有些詫異,轉頭瞧向邊上略顯得有些靦腆的女子,臉上的驚訝之色不用掩飾,一眼便看出來了,這個女子,平日倒是有些小瞧她了,只倒是將軍喜歡她的美色,這才將如此重要的部門交給她,自己還準備找個洽當的時機勸勸將軍呢,現在看來,倒是有些多餘了,能從這短短的百餘字情報中分析出如此的東西,沒有才智是斷斷不行的,沮授自忖,只怕便是元皓,也看不出這分情報中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