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姑娘真是聰慧!”難得地,沮授表揚了人一句,在聰明才智上,除了周澈,沮授一向是目無餘子。

“先生謬讚了,彥只是瞎猜而已,那裡像先生一語中的。”劉彥羞紅了臉,低聲道。

沮授淡淡一笑,轉向周澈:“主公何如?”

周澈冷笑道:“哪有這麼容易?”

“但丁建陽有大把的正大光明的,不容拒絕的理由。”沮授道:“主公,硬拒是不明智的,雖然將軍不懼丁建陽,硬是不去他倒也無可奈何,畢竟還有袁氏站在主公背後,但一個懼戰畏敵的言論卻足以毀了主公的名聲。”

“先生如是說,是準備讓我軍去了?”周澈有些奇怪,這麼明顯的陷阱,怎麼能一腳踩進去?

“去,當然要去,將軍,我們謀奪副陽的時候到了!”沮授哈哈一笑,拉過地圖,指頭重重地戳在副陽,道:“副陽,地域是西安陽倍餘,土地肥沃,出產豐饒,人口眾多,更何況,這裡還有我們急需要的東西,這東西,可是有錢也難買到啊!”手指在副陽地域上慢慢劃過,落在一個地方。

“撫遠鐵官!”周澈眼睛一亮,但旋即搖搖頭:“這與虎口奪食又有何異?”

但看著沮授胸有成竹,周澈心知對方必是已有了算計,當下笑道:“先生有辦法便說出來,澈知道先生足智多謀,就不用賣關子了。”

沮授大笑,不再說廢話,道:“丁建陽的借刀殺人之機雖然巧妙,讓人無話可說,是正大光明的陽謀,但卻是建立在不知我軍底細的基礎之上,這一點錯了,便可讓他滿盤皆輸。”

“將軍,如果你率三千兵馬,獨守副陽,你能堅守多久?”沮授問道。

周澈在心中略微盤算一下,“如果後勤無虞的話,達耶的一萬騎兵永無可能攻下我守的副陽。”

“那傷亡呢?如果傷亡太重,我們會得不償失,到時別說副陽,便是連西安陽也岌岌可危了。”沮授步步急逼。

周澈傲然道:“我可以將傷亡控制在可接受範圍之內。或許還可以藉機重創達耶魯鹿,給羌渠一個驚喜。”

“這便對了!”沮授道。“估計達耶魯鹿的襲擾會在四月間開始,那麼在五六月間,幷州便會對我們下手了。”

周澈笑道:“那時我們便欣然從命,笑嘻嘻地踏進這個陷阱。”

沮授搖搖頭,“將軍,你可錯了。”

“錯了,剛剛你不是這麼說得麼?”

沮授臉上露出狡猾的光芒,“將軍,這麼好的敲竹槓機會,你會放棄麼?”

周澈猛地醒悟,不由指著沮授,哈哈大笑,“好你個沮公與,以後真相大白,只怕幷州要氣得吐血。”

“他吐他的血,關我等何事!”沮授眉飛色舞,“說不定以後他會經常吐血,吐啊吐啊,也就吐習慣了!”

陡地聽到這話,周澈不由爆發出一陣狂笑,直笑得腰也直不起來,“是呵,是呵,吐啊吐啊,也就吐習慣了。”

一邊的劉彥不解地看著兩個狂笑的男人,心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好不容易兩人笑罷,周澈站直腰身,“公與,要不動聲色地作到這一切,計將安出?”

沮授整整衣衫,道:“戰事一起,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修塞。”

“修塞?”劉彥詫異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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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修塞!”沮授指著地圖,“這裡,杭錦塞,這是副陽通向我們西安陽的要道,我們在這裡築塞,擺出一副死不出去的架勢,如果寇兵攻破副陽,憑杭錦要塞,我們也可以安然無恙。”

“既要出去,又何必修要塞,我們現在不是缺錢麼?”劉彥小聲道。

“我們可以慢慢修啊,說不定等到我們出擊副陽時,杭錦要塞還差得很遠呢!”周澈解釋道。

“對,就是如此!”沮授讚道,“我們這麼做,幷州方面不會看不到,他一定會急著摧我們去輪換五原軍的。他一急,我們敲竹槓就順利多了。”

“對極了!”周澈擊節叫好,“晌銀我要,兵器我要,衣甲我要,糧食我要,凡是我們用得著的東西我們都要,而且要弄到手。”

“等東西到手,我們便去副陽,給達耶魯鹿,幷州方面等一個大大的驚喜!”沮授冷笑道:“要我們去副陽容易,但想讓我們出來,哼哼,那就不容易了!”

周澈微笑,“什麼不容易,那簡直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