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走到孫軒面前,把酒壺放下。笑吟吟地道:“某在軍中時,張然明將軍常與我說,好酒之人,必性情爽快,心胸寬廣,某觀孫君言談舉止,果然如張然明將軍所言一般。這壺酒,送與孫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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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軒怔了怔,連忙推辭道:“不妥不妥,每人酒水都有定例,孫某怎好佔了周君的酒。”

周澈笑道:“吾雖是軍伍出身,卻是天生沒有酒量的,酒一沾唇,便要酩酊大醉,次日醒來,頭痛欲裂,所以這酒是不敢沾的。孫君既然好酒,此酒正當為孫君所有,若不然,不是要便宜了那幫庖廚麼。”

孫軒酒量甚大,一壺酒才剛剛勾起他的酒蟲,若是沒有美酒佐餐,便是那些菜餚他也食之無味,聽周澈這麼說,他便也不再推辭,只是哈哈一笑,接過酒壺道:“既然如此,那可多謝周司刑了。“

周澈笑道:“孫君客氣了。孫君若是喜歡,吾每日皆贈酒助君佐餐。”

孫軒聽了眉開眼笑,連連道謝,不等周澈歸座,便抓起酒壺,狠狠灌了一口。

陳錫一旁瞧著,慢慢挾了一口燴羊肉塞進嘴巴,又輕輕抿了口酒,一絲不屑便從唇邊逸:“此人原來倒也不是一味的懵懂。只是…這衙門裡頭,就算是一個賤役小吏,都是滑得泥鰍般的人精,一壺酒就想收買一個主事,好天真的小子。”

周澈當然不認為這就能收買孫軒。

這壺酒本身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天天一壺酒呢?

孫軒吃了他的酒,起碼要對他客氣一點。飯桌上的一舉一動,不只他在注意著,那些下面的小官小吏會更加註意,只是一些禮節性的交際往來,就足以向下面那些官吏們傳遞這樣一個訊息:他周司刑不是被所有人孤立的。

近在咫尺的郎中、主事們能把他們的言談聽在耳裡,能把他們的舉止看在眼中,能瞭解全部細節,但是位置遠一些的掌固們只能看到他們的動作表情,是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的,而更遠處的書令史、亭掌們呢?

官場上訊息的傳播本來就有於擴散中誇大的效果,更何況是霧裡看花的表演。

他要破冰,至少先得讓這寒風小一點兒。在反擊之前,他要先把對方刻意營造出來的勢一點點弱化。

吃罷午飯,返回司刑曹大院,羅卜搬了幾張胡凳放到桂樹下,周澈與陳錫坐在胡凳上擺了一會龍門陣,本同兩位郎中左元、曹器便也到了這處大院,一併坐下聊天,不一會兒,四位主事中的兩人也趕來湊趣。

大家聚在一起東拉西扯,其樂融融,但是對兩位左右司刑令史於言談舉止間卻又保持著絕對的尊重,任誰看了都是上下合睦,親密無間的一個團體,絕瞧不出周澈這位主官是被架空、排擠的那個人。

尤其是司刑曹郎中馮輝,阿諛奉承,馬屁如潮,把在汝南的事蹟如數家珍地一一說來,讚美之詞肉麻到了連周澈都一身雞皮疙瘩的地步,他卻是面不改色,從容自若。

一個人拍馬屁能拍到他這般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也著實算是一個人才了。

可是,等到下午辦公時間的鐘聲一響,眾官員就似齊刷刷得了一個訊號,紛紛起身,各自趕回自己公署,大院裡立時變得空空如野。

周澈卻靜靜地在那裡站了一會兒,忽爾莫名地一笑,便負起雙手,一步三搖地回了他那座空曠的有些嚇人的簽押房。

周澈上午睡了一覺,下午已不覺睏倦,可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又無所事事,他料想整個下午依舊是不會有人進來,便盤膝坐在書案後面,閉目瞑神,練起了童淵傳授的內功心法。

在修煉半個時辰之後,吐惟細細,納惟綿綿,周澈便呼吸遽斷,進入了胎息境界,心神內視,意守丹田,又不知過了多久,周澈自胎息狀態中醒來,驟然一睜眼,不禁把面前一人嚇得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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