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鑲站住,有些疲憊道:“我聽說這段時間朝堂上不太平靜,便不想把你家牽扯進來。”

顧徽心疼道:“我們都是好朋友,沒有什麼牽扯不牽扯。”

……

兩人剛到家,蘇家夫妻就過來了,聽花鑲說大理寺的人說讓他們等著,夫妻兩個一時間都臉色發黃地坐了下來。

顧徽倒了杯茶遞給花鑲,說道:“大家都別擔心,這樣的事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等皇上的怒氣下去就好了。”

“那皇上的怒氣什麼時候能下去啊?”蘇夫人帶著哭腔焦急說道。

顧徽道:“我回去會讓我爹和外祖父注意著的。”

一聽這話,蘇老爺、蘇夫人都要跪下來,但被花鑲和顧徽攔住了。

“蘇兄也是我的朋友”,顧徽道:“能盡的力我是一定會盡的。”

然而又過了兩天,顧徽那裡一直沒有送來什麼好訊息,反倒是朝堂上又有兩個官員因為縱容家中族人、僕人擠佔良田強搶良家女子而被下了詔獄。

蘇夫人已經擔心的瘦了一圈,即便她不在朝堂,這一段時間的風聲鶴唳她也已經很清楚地感覺到了。

“怎麼辦啊”,蘇夫人看到老爺又是一身疲憊的回來,忙站起身道:“還是不能進去見見人嗎?我們栩兒又沒犯什麼大錯,憑什麼這樣一直關著?”

蘇夫人氣得不擇言語,蘇老爺瞪了她一眼:“你小聲點,還要再加一個不敬的罪名嗎?”

蘇夫人趕緊捂住了嘴,眼裡的淚花就啪嗒啪嗒往下砸,“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做這什麼官了。”

後面這幾個字她把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是用氣音說出來的。

“我問了問其他那幾個一同被關進去的家屬,都是說目前只好等”,蘇老爺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鑲兒不是說了,人家大理寺那邊保證了,不會動刑的,咱們孩子也沒犯事兒,過幾天就出來了。”

蘇夫人點了點頭。

這時花鑲過來了,夫妻倆都趕緊迎了過去:“是不是有什麼訊息了?”

花鑲道:“我剛去求見了太孫殿下,他說皇上現在正在為那些官員貪腐的事生氣,都記不得前面的宴集事件了,但這樣時候也不好提,免得把皇上的怒火轉移到栩哥他們身上。不過殿下打好了招呼,我可以去詔獄給栩哥送些東西。”

知道蘇家伯父伯母肯定很擔心,花鑲說得十分詳細。

聽完這些話,蘇夫人即刻哭著笑道:“能先讓我們送些東西也好。”

隨即就喊著丫鬟去準備吃的用的。

花鑲提醒道:“只拿一些能放的,不要太多。”

蘇夫人一邊答應著一邊去了。

蘇老爺嘆口氣:“鑲兒,這段時間多虧了你。”

“我和栩哥從小一起長大的,跟親兄弟也差不多,您說這些就見外了”,花鑲說道。

蘇老爺點點頭,這兩天心裡卻著實有些怕的。

他家裡沒有過當官的親戚,以前雖也見過某某官犯事被處理,但並沒有這麼深切的感觸,現在是真的有些怕了。

當官真是不知有學識就可以的,心性、眼色、人脈無一不能少,要不然不是早早絕跡於仕途,就是平庸碌碌一輩子。

蘇老爺現在都打算著,等兒子好好出來後,就讓他辭官回家了。

“您別擔心”,看他臉色不好,花鑲勸道:“官場上起起伏伏難免的,我還聽有些人說過,進過詔獄的以後不一定是名臣,沒進過的卻肯定不會是名臣。”

蘇老爺露出一個象徵的笑容,這時蘇夫人也收拾好了東西,拿著一個軟綢包袱走進來遞給花鑲,緊跟著又塞給她一包銀子。

花鑲都接了過來,蘇家夫妻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夫妻倆跟著花鑲,一直把她送到大門口。

“你們是什麼人?”大門處兩個僕人擋在門口,正在詢問一個帶著三四個健僕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