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鳳在王府的花園中,本來就沒有睡著,等趙賢走了之後,睜開眼,看著披在身上的衣服,用手摸了摸,不薄不厚,配著這樣的天氣睡覺正好。趙賢交代給王府總管晚上吃什麼,他自然也聽見了,趙賢對他的關心和照顧太過於細微入至,雖然是表兄弟,可也太過親暱了些。

雖然趙賢對他百般好,可自己好像被軟禁在這裡面一樣,看著這王府的錦繡庭院,越看越煩,忽然又想起那天喝醉酒去書房,他記得自己明明把那個和田軟玉放在袖中,為什麼後來一直都沒有看到?

穿過寫滿鳳字的亭子,來到書房,裡面還是有很多書,古董和字畫,姬天鳳四周翻了翻,只是那玉佩根本找不到,那幅畫也早已經不見了。

姬天鳳覺得心裡非常慌亂和不安。

趙賢回來之後找到正在翻箱倒櫃的姬天鳳,心知肚明地問:“鳳兒,你在找什麼?”

姬天鳳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平常趙賢都問他喊二郎,今天怎麼突然改口了?但又不確定,隨口就問:“你叫我什麼?”

“鳳兒” 趙賢眼神溫柔地看著他。

姬天鳳彎了彎眉眼,說:“這稱呼不錯,你每次叫我二郎,我都感覺像叫牛郎一樣。”

趙賢笑著說:“你想找什麼?你和我說,我給你找找看。”

姬天鳳無語,自己偷翻人家的書房,人家竟然不生氣,還要幫自己找,這趙賢真心不拿自己當外人。

姬天鳳想了想說:“我找一塊玉佩,通體白色透明。”

“原來是那個,那東西原本是皇兄的,後來丟失,我無意中撿到就今日進宮送了過去,你找那個做什麼?” 趙賢一派風淡雲輕。

姬天鳳疑惑著,但是覺得內心越來越慌。

趙賢走上前,手心向上,放在他額頭上測了測說:“不熱不冷,沒問題,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不太好?”

姬天鳳開啟他的手,有些不耐煩地說:“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是心慌?”

“心慌?” 趙賢疑問道。

“是的,你總這樣無微不至對我,讓我心慌。” 姬天鳳有些痛苦地說。

趙賢的眼睛變得深邃,他看著姬天鳳,柔聲而堅定地問:“鳳兒,你在慌什麼?”

姬天鳳聽了他的話,皺著眉頭思索,但越想越覺得心神沸騰,頭疼撕裂。

趙賢看他這樣的情景,嘆口氣,不再逼他,擁著他到自己懷裡,溫和地說:“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慢慢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有一些好訊息告訴你,你可想知道?”

趙賢溫柔的聲音帶著魔力安撫著他,姬天鳳慢慢平靜下來,仰著臉問:“什麼好訊息?”

趙賢看著他,眼中溫柔纏綿,溫和地說:“你不是一直外面的世界嗎?明天皇帝壽宴上,我會請命去涼州剿滅叛黨,然後就在涼州定居,我們一路從京陵出發,到青州,再從青州到西陵,轉至中陵,再從中陵到涼州,一路上游山玩水,逍遙江湖可好?”

姬天鳳兩眼放光,情緒激動,高興地說:“真的嗎?”

趙賢笑著寵溺看著他說:“是的,鳳兒這下開心了?”

姬天鳳嗯嗯地點頭表示贊同,忍不住把伸開手緊緊地抱著趙賢,激動地說:“我若一直被困在這大院之內,早晚也會瘋掉,真是太好了。”

趙賢一手環抱著他,一手撫著他的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親吻著他的發,眼神悠遠欣羨。

鳳兒,你一定要愛上我。

不然,我這一路的痴狂和風霜雨雪,如何甘心?

姬天鳳激動的心情安定下來,才發現他和趙賢緊緊地抱在一起,趕緊松開手,又聞道趙賢身上的酒氣,皺皺眉說:“你身體有傷,怎麼能喝酒?”

趙賢看著他眼中帶著些擔心,柔聲說:“皇兄疼愛,拿了雪藏很久的陳釀與我分享,我也是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又聞到一股血腥味,皺皺眉,姬天鳳驚異道:“你的傷口裂開了嗎?”

趙賢舉了舉手說:“今日倒酒的時候,酒瓶不小心掉在地下,紮到了手。”

姬天鳳將信將疑地看了看他說:“你這段時間怎麼接二連三的受傷?” 說完,拉著他的手看了看,確實是瓷器碎片所傷。

趙賢看著他,輕聲說:“沒什麼大礙。不用放在心上,鳳兒,秋高氣爽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賞楓葉滿山紅。”

姬天鳳眼中一片風情朗月,高興點點頭說:“還有菊花偏低,葡萄滿園,金橘掛枝頭和美麗的小娘子,哈哈哈哈哈......”

趙賢眼神暗了暗,雖然也笑著,眼中多少有些兇光,只可惜姬天鳳一心高興,不曾留意。對他來說,只等明天皇帝的壽誕過後,便能自由,想到此,又覺得精神振奮,本以為會很難,或者大費周章才能離開這裡,想不到如此一帆風順。讓這裡的鬥爭和爾虞我詐停留在這裡,他不是這裡的人,不參與這裡的是是非非,他能感覺風平浪靜下的各種洶湧暗淘,但是他不在意,生命短暫而珍貴,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上面,而是不辜負大好時光,找兩三個知己,遊大江南北,風花雪月,萬裡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