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之災1(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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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先是一驚,隨後揮了揮手將宮女們都遣了下去,嘆口氣,道:“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南笙那麼好的孩子,母妃心中也是難受。”
歐陽倩抬起頭,臉上全是淚痕,道:“母妃,你說父皇怎麼能相信一個刺客的話,師傅她那麼好,怎麼可能會謀反。”
貴妃是知道這其中的曲直的,她嘆口氣道:“這就是官場,這就是皇家,你早晚要明白的,生為官家子女有許多無可奈何,但是生為皇家子女更加有許多的無可奈何,在這裡住著的人們早晚會離開,早晚會變,但是唯獨這高聳的皇城是不會變的。”
“可是母親,難道我們就得不到真心嗎?皇兄說他喜歡師傅,可是倩兒今日去找他,他是那麼的冷漠,難道男人都不敢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拼嗎?他們的愛都只是在嘴上說說嗎?權勢對他們來說比自己喜歡的女人還重要嗎?”歐陽倩的眼淚大顆大顆滾落,那傷心哭泣的模樣,委實讓人心疼。
貴妃也是微微紅了眼眶,想起自己身為公主被嫁入遠方,不能同自己喜歡的男子在一起,成為了權利的犧牲品,她心中暗傷,悠悠道:“你要理解你皇兄,他現在身處險境,本來生在帝王家就勾心鬥角,你父皇又小心防範與他,他現在更加要小心謹慎。”
她自己的兒子,自己又何嘗不瞭解,陛下的這些孩子中,也只有歐陽兆軒、歐陽白容與陛下極為相似,遺傳了陛下的野心,她無力阻止什麼,因為在這個吃人不見骨頭的地方,沉默也許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歐陽倩附在貴妃的膝上,肩膀一顫一顫:“我不想做皇家的女兒,我寧願做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女兒。母妃,你說,父皇他那麼疼愛我,他會把我當做他權利的籌碼嫁到別國去嗎?”歐陽倩說著,抬起頭,淚眼婆娑的對上貴妃的眸子。
貴妃眸子一顫,兩行清淚便流了下來,她緊緊的抱住歐陽倩,沒有說話,她曾經也是自己父皇最疼愛的女兒,可是呢,當大禹提出和親的時候,她的父皇大涼國皇上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送到了大禹,若不是半路被羅超所救,她早就香消玉殞。貴妃嘆口氣,想想還不如在刺客劫殺的時候就死去了,這樣也不會懷著想念過一輩子,日日鬱郁寡歡。
等到歐陽倩哭累了,貴妃便吩咐奴婢將歐陽倩扶到床上,為自己女兒蓋好被子,手指輕輕撫過她蒼白的臉頰,輕聲道:“讓人去打聽一下,安樂郡主現在怎麼樣了?”
“是。”
禦花園中,長孫憶之躺在塌子上小憩,這好些天來都沒有這麼暖和和煦的陽光了。
陽光打在他長長的睫毛上,撲扇撲扇的,宛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他的臉頰白皙,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暈,紅潤的嘴唇宛如初開的花苞,粉嫩妖異,引的周圍的宮女太監都紛紛觀望。
他身旁坐著一個藍衣男子,容貌絲毫不遜色於他,只是與他妖異的氣質不同,他顯得更為清冷一些,冷冷的寒氣擴散在周圍,目光冷冷的盯著眼前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不過那股子寒氣卻讓人無法靠近。
眾人暗嘆,這是怎樣一副美麗的畫卷,兩人在一處風景裡簡直將這禦花園所有的美景都比了下去,這禦花園瞬間黯然失色。
“你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這暖暖的陽光都快要被你凍死了。”長孫憶之懶懶的睜開眼睛,看著雙月道。
雙月沒有理會他,還是一副清冷的模樣。
他本也被禁足在羅府,但是長孫憶之卻特意去求陛下將他要了來,雙月本想自己出來能幫南笙做點什麼,可是現在到好,不是陪這個三皇子賞風景,就是陪他聊天,搞到現在他都不知該如何下手,那個被抓的刺客被陛下秘密押解起來,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想到這裡雙月就忍不住嘆口氣。
“唉聲嘆氣的,本皇子的興致都被你搞沒了。”長孫憶之道。
“你閉嘴,這一切都是你來之後才發生的,你敢說和你沒有一點關系?”雙月冷冷的盯上長孫憶之的眸子,如射出去的兩只冷箭。
長孫憶之看著雙月微微惱怒的模樣,不氣也不惱,坐直身子,失笑道:“對,我來大禹的目的是不簡單,羅家軍可是其他三國都忌憚的軍隊,若是除了羅家軍,這大禹還不是沒有大雞護著的小雛雞任人宰割。但是羅家軍勢力太過龐大,早已經在大禹皇帝心中中了一根刺,現在各國戰事平息,和平共處,大禹的皇弟自然是要找機會打壓羅家的。我來之前是計劃挑撥大禹皇帝與羅家的關系,但是自從我知道是羅家軍將你從戰場上救下,並且撫養長大,我便打消了這個年頭,畢竟我來大禹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你。”長孫憶之一字一句說的真誠,他的表情也變的鄭重其事,眼底寫滿了愧疚。
“你說的那些我都不記得了,從我記得開始我已經在羅家了,羅家便是我的家。”雙月避開長孫憶之懇求的目光,冷聲道。
“你若是不記得了,又何苦記得月這個名字。我知道你記恨我,當時是我將你帶出了宮,卻沒成想人販子見你長得好看便將你擄了去,最後我一直打聽到人販子將你送往邊境,那時候吳越正在與大禹交戰,人販子棄你而逃,可多虧了羅將軍救你,不然皇兄這輩子都不會安心,你可知你失蹤這麼長時間,我有多愧疚,父皇母後有多擔心你。”長孫憶之說著,神色變的愧疚,語氣也變的悲傷。
雙月冷冷的望著他,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道:“我是羅家人,我不是什麼吳越國的五皇子,我也不會跟你回去的。”
長孫憶之看著他的模樣,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是喜歡羅南笙那個丫頭,但是那個丫頭心思太深,連我都看不清她到底想幹什麼。你說這一切都因我而起,可不知,我來大禹的第一天就被這個丫頭算計了,她不同一般的女子,聰慧、心思縝密、心中計謀無數,她不會有事的,在賀家倒臺的時候,她就早就應該預料到這一天了。”
雙月淡淡掃了長孫憶之一眼,道:“我不管南笙在謀劃什麼,只要是她想做的,我一定幫她完成。”
“她謀劃的事情非同小可,可不是一般人有膽量做的,這一點我倒是很欽佩她。”長孫憶之笑意款款道,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羅家世代為將,軍權在羅家手中已有百年,大禹皇帝不敢不忌憚,這借機打壓羅家,也可以理解。但是羅南笙若是想安然無恙抽身那可就不容易了,大禹皇帝一定會死咬著羅南笙這跟線不放,逼迫羅將軍交出軍權,這樣,就算羅南笙以後安然無恙的從大牢裡走出來,這名聲也毀了,這皇室的子弟是萬萬不會娶一個蹲過大牢的女人,這樣羅家沒有了實質的軍權,又沒有任何皇子做依傍,大禹陛下也就放心了。”
這麼想來,下這步棋的人還真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