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笙入獄,羅家與太子被幽靜,讓大多數人以為這羅家要步入賀家的後塵了。很多百姓都為羅家鳴不平,聯名上書,請求陛下徹查此事。

“這聯名書都上報到大理寺王大人那裡了。”方應站在一旁,畢恭畢敬道。

“很好。”歐陽白容在案前不知道寫些什麼,他的眉間露出喜色,道:“聲勢弄的越大,羅家的麻煩也就越大。”

方應皺眉道:“若是陛下看了聯名書,頂不住百姓的壓力,怎麼辦?”

歐陽白容冷笑一聲道:“父皇的脾性本王太瞭解了,羅家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越大,他就越不會心安,你要知道這從古至今沒有一個帝王願意看到一個將軍的聲望比自己還大,這聯名信送到父皇那裡,只會讓父皇更生氣,樹大招風,羅家若是威脅到了父皇,那麼只能除去。”

方應恍然大悟,道:“王爺真是英明。”

“你接著去煽動百姓,讓事情鬧起來,切記不要讓人發現。還有盯緊太子府,這羅南笙被關進牢房幹不了什麼大事,這太子府一定要看牢了,不許任何人私下來往。”歐陽白容冷聲道,一改往日的溫文爾雅,整個人變的深不可測。

“是。”方應應道,剛要出門,便見門被用力的推開,歐陽倩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與方應撞了個滿懷。

方應一慌,立馬道:“公主恕罪。”

歐陽倩哪裡還有心情理會他,徑直走向歐陽白容。

歐陽白容眉頭一蹙,沖著方應擺擺手,方應出去關好門,歐陽白容帶著五分怪罪道:“你身為公主,舉止禮儀因端莊雅緻。”

歐陽倩上前一看,見歐陽白容正在練字,氣憤道:“我拖了好些人讓你去宮中找我,你為何不去?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情練字?”

歐陽白容放下手中的毛筆,沒有看歐陽倩,而是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道:“我知道你為何而來,現在父皇正在氣頭上,誰去勸,誰就是引火燒身。想必你也去見過父皇了,可結果呢?”

結果是父皇根本不見她,還將她禁足於宮中,今日她還是換了宮女的服飾偷偷混出宮的。

歐陽白容注意到了歐陽倩的衣服,低聲呵斥道:“真是胡鬧,若是讓父皇知道,你可知等父皇會怎麼罰你?”

歐陽倩無所謂道:“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頓板子,在禁足半年罷了。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我師傅被抓了,她是被冤枉的,我們得救她。”

太子也被幽靜府中,她現在唯一能求救的就只有歐陽白容了。

“你怎麼知道她是無辜的?那刺客親口指認是羅南笙指派他們刺殺吳越國皇子的,你可知道羅家軍有十萬,羅南笙安排刺客,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羅南笙有可能要謀逆,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歐陽白容冷冷道。

歐陽倩極力辯解道:“我師父不可能謀逆,她是被誣陷的。”

歐陽白容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反正這件事情我是無能為力,只能看父皇審理羅南笙之後再做定奪了。”

歐陽倩看著神色冷淡的歐陽白容,為何她第一次感覺她的這位哥哥如此的陌生,他的眼裡寫滿了無關緊要。

“可是,皇兄,你不是喜歡我師傅嗎?師傅是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的,她不會派刺客刺殺三皇子的,她是被陷害的。”歐陽倩道,眼神不可思議的望著原本溫暖的皇兄變的如此這般模樣。歐陽倩單純,哪裡知道這些都是黨爭的犧牲品,而陷害羅南笙的正是她眼前的這位好哥哥。

歐陽白容的身子微微一怔,想起那英姿颯爽的身姿,想起她沉靜如湖的眸子。他承認他是喜歡她,可是若她是自己的人,那麼他定然會保護她周全,可是她卻站在了與自己對立的一方,成為了自己的敵人,而自己又怎麼可能再去喜歡自己的敵人呢?他只能親手毀了她,讓她知道選擇歐陽兆軒是錯誤的,而這個錯誤將賠上整個羅家。

“謀反之罪是要抄九族的,況且羅家軍本來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若是我現在與她聯系在一起,那麼父皇肯定會懷疑我有不忠之心,太子就是最好的列子。”歐陽白容淡淡道,看著歐陽倩的表情由剛才的迫切慢慢變的失望。

歐陽倩看著表情冷淡的歐陽白容一瞬間覺得,眼前這位哥哥她根本不認識了,或許說她從來都不瞭解歐陽白容,眼前這個寡淡無情的男人才是她真正的哥哥。

她淡淡一笑,道:“原來你們沒有一個是真心的,都是沖著羅家軍去的,現在羅家有難,你們便退縮了,師傅不選你們是對的,因為你們根本不配得到她的愛。”說到最後,歐陽倩大聲吼了起來,眼淚也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歐陽白容被歐陽倩吵得有些頭疼,蹙眉道:“來人,送公主回宮。”

門外走進來兩個侍衛,歐陽倩冷冷的看著歐陽白容道:“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回到宮中,歐陽倩便去了貴妃的寢宮,看見貴妃便撲身上去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