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則衷畢竟性子沉著,仍是鎮定地把東西放下了,語氣平淡地說了句:“抱歉,你繼續。”然後就關上門走了。

你繼續?——戎冶簡直要以頭搶地,還有什麼比欲求不滿但又沒法求歡只好躲起來悄悄打手槍結果還被物件目擊現場更丟臉的事嗎!

而且我都淪落到只能自己摸自己那麼悽涼,阿衷居然還是一點沒在意,他跟這事兒關系大了好吧我這都是為誰辛苦為誰甜啊……

戎冶越想越是悲從中來,越想越是委屈,再低頭看看已經垂頭喪氣的雞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灰暗了。

他也不想再在浴室裡久留了,迅速地沖洗了一下,草草擦了身上的水把該穿的穿上就出來了,徑直去找成則衷。

成則衷房間的門沒關,但衛生間的門關著,正在洗澡。

戎冶氣悶悶地一屁股在床沿上坐下,等成則衷出來。

成則衷做事很講效率不喜歡拖沓,洗澡也不例外,沒一會兒就穿著棉t和中褲擦著頭發走了出來,抬眼看到戎冶在房間裡也沒意外,開口問:“怎麼了。”

戎冶的頭發因為完全沒弄幹到現在還有點滴水,正順著脖子往下淌,本來他就沒什麼正當理由來鬧別扭,看成則衷在擦頭發就一伸手:“給條毛巾,沒東西擦頭發。”

成則衷算是瞧出來某人這是沒事找事來了,也不二話,走過來把掛在脖子上的浴巾扯落丟到戎冶頭上把他眼睛也遮掉:“我要休息了,回隔壁房間擦去。”

戎冶頭頂著浴巾,伸手速戰速決地把自己的腦袋胡嚕了一通,然後扒拉了幾下將浴巾展開了蓋在頭上。下一秒他“騰”地站起來,邁了一大步到成則衷跟前,同時兩手將浴巾一抻,將成則衷的腦袋也罩了進來。

成則衷沒料到他突然來這麼一招,心下微愕。

眼前的光線一下子闇昧,兩人額頭觸著額頭呼吸相聞,姿態親暱得不接個吻都對不起眼下的氣氛——但戎冶只是非常純潔地抬起兩手按在蓋住成則衷腦袋的那部分浴巾上,力度剛剛好地給他擦頭發:“這樣就不用重新拿了。”

成則衷靜靜的,任戎冶在自己頭上胡鬧,等他擦拭的動作慢下來了才輕啟薄唇:“有話說?”

戎冶的手一頓,然後就著扶著成則衷頭的姿勢他說:“有。”又快又準地偏頭吻住了成則衷的嘴唇。

——還是老樣子,成則衷的回應寥寥、不冷不熱,可這一回戎冶卻尤其受打擊。

他結束了這短暫的一吻,將浴巾撥下去,睜開的雙眼被失落和傷心浸得看起來濕漉漉的。他抵著成則衷的額頭低聲問:“阿衷……跟我親近你是不是覺得惡心?”

成則衷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的注視下停頓了幾毫秒,簡潔地答:“沒有。”

“可如果不是嫌惡,你為什麼不接受深吻,更不願意跟我做愛?就連試一試都不肯;也許連平常的親吻你也一樣不喜歡,只是不說而已。”戎冶苦笑。

成則衷稍稍退開,斂起眸子瞧著他:“我已經說了沒有你不信,再說一回你就信了?”

戎冶露出了一瞬間不服氣的神情,接著突然來了股瘋勁兒,重重親了成則衷一下,洩憤似的道:“你的身體本能說了沒有才算!”說完再度吻下去,做好了被咬破舌頭的心理準備強勢地去撬成則衷的齒關,非要證明成則衷是口是心非。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堅硬的牙齒——是柔韌的舌,和一個同樣濃烈的回吻。

戎冶不由地呆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但訝異過後可謂喜出望外。他情難自禁地嘴角上揚,更深地吻回去。

所有那些曾經被拒之門外的消沉、被冷待被拋棄的悽惶都成為了浮光掠影,唯有此時此刻的這個終於被接納被回應的熱吻佔據他全部腦海,教他高興得直冒泡泡,差點就要歡撥出聲。

戎冶心情激動,和他同樣興奮的還有他身體裡的那隻欲獸——在熱吻催動下,它已經徹底醒來,精神抖擻、迫不及待。

“信了?”成則衷稍稍離開戎冶的唇,氣息熱了,但顯然頭腦尚且冷靜。

“信,”戎冶低喘著笑,一下下追著啄吻成則衷的唇瓣,帶著強烈暗示揉著掌下那片手感極佳的腰肌,用氣聲請求道,“繼續嗎?繼續吧阿衷……”

“想做?”成則衷不明喜怒地笑了一笑,“可以啊,我在上面。”

戎冶登時愣住。

“你不就是想要真正的高潮想射精嗎?沒問題,我可以跟你保證我能讓你欲仙欲死、高潮疊起……被操射也是射,”成則衷優遊自若地說著,一邊定定地看著他的眸子,“怎麼樣,你要是ok,我們現在就開始。”

戎冶望著這雙殊無笑意的眼睛,喉結遊動了一下:“阿衷……”

“不拒絕,我就當你接受了。”成則衷的聲音冷靜得要命,不容商榷地已經解開了戎冶浴袍的腰帶,在他的喉結上咬了一口並用舌尖重重舔過然後往下吻到鎖骨,指掌富有技巧地撫弄著,手法撩撥而態度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