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節(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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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死,看在他盡心服侍的份上,這次就不計較了。”
“聽公主的。”上官燁點頭。
“謝公主隆恩,謝太傅恩典!”阿年磕地更大聲。
“對了公主,刺客的事臣也順便跟您說說。”上官燁上前一步,離楚璃有三步之遙,他個子拔高,而楚璃一身白衣坐在床中,女子氣息濃鬱,高低錯落明顯,尤顯上官燁威嚴,其實他向來比楚璃更有王者之氣,不論朝堂或私下。
“請講。”楚璃迎視過去,內心的忐忑不達眼底半分,這些年活在上官家眼皮下,偽裝,是她從不懈怠的課題。
“藝坊出事時您也在,但臣打死打傷了刺客後追出藝坊,在白荷亭和疑似刺客主子的人過了幾招,”他看了看受傷包紮的手,“本以為拿住那人,大致能將整條刺客鏈拔起,可在臣處上風時,又被人偷襲。”
“他傷了你的手?”楚璃掩了下嘴,“太傅別介意,我想笑。”
“臣為追她,與她雙雙落進城中河,雖沒有當場抓到人,”上官燁抿唇,揚起眼角看去,“但臣在她的頭發上做了記號。”
楚璃微不可察地頓了頓:“記號?”
“臣在水中跟她纏鬥時,指間過濾到些許青苔,趁機抹在她的頭上。”
楚璃手一動,險些不經意間去碰自家腦袋,好在及時控制了。出水後她換了衣裳,頭發風幹,倒真沒在意有沒有青苔留下,如果她頭發不幹淨,豈不等於出賣了自已。
“倒算一條線索,人搜到沒有?”
“沒有。”上官燁搖搖頭。
沒有就好。楚璃攏了一下袍子,坐得端正坦然了一些,“可惜,眼睜睜讓刺客逃走多毀太傅聲譽。”
“的確可惜,”上官燁的視線不離楚璃,帶著幾分壓迫感,“那兩名被臣打傷的刺客也已自盡,這回線索算是斷了幹淨。”
她比他想象中還要鎮定,甚至使他産生直覺,以為冤枉了她,刺客已被滅口,他不是聽風即雨的人,有猜疑沒錯,可終究不能認定刺殺的事就是楚璃做的,他不深查,只因為他不想再查。
讓行刺和下藥這兩件事到此為止,很好。
“太傅,”門前屬下喚道,“國公來了。”
上官燁向楚璃躬身請退:“臣去見見家父。”
“請便。”楚璃目送上官燁走出內室,忙叫停了仍在磕頭的阿年,他的頭上鮮血淋漓。
阿年惶恐地說:“公主恕罪,奴才,奴才其實……”
說到這兒,楚璃打斷了他。
006:發現蹊蹺
“不要說了,”她搖了搖頭,悲哀地笑道:“我明白。”
她明知三生散和阿年無關,明知這是上官家對付她的手段,仍然不能把真相說出去,事情一旦說穿,那麼她和上官家這段虛假的互利關系就要破裂,她的處境將會越糟,更不要說她行刺上官燁的計劃,很可能早已暴露。
若說這七年渾渾噩噩,那從今晚開始,她真正委曲求全的日子,怕是來了。
纖纖素手掠過阿年的血額頭,她心裡默默地念:這委屈咱們都先忍著,總有一天,我要用上官家的血,來償我七年來受制於人的恥辱。
阿年狠狠抹了一把淚,感激地看著楚璃。
縱然天下人都說她昏饋無能,可阿年知道,公主也曾面對反軍逼宮面不改色,曾在靈前痛陳利害,指責三位兄長不顧先帝屍骨未寒群起奪位,也曾提起朱筆,親手勾決了教養她兩年,同時身為少師的舅舅。
那年,她才十歲。
如果沒有十歲那年的皇室大清洗,沒有上官家族的長年壓迫,她一定不會長成現在頹廢的模樣。
楚璃松開阿年起身,眼底泛著微紅:“一起去看看成國公,能勞他親自過來,可見他很重視今晚的事。”
上官北你個老匹夫,特地來看你兒子有沒有把我給睡了!
……
走出烏蘭院,經過青石板小徑,楚璃無意間碰到路旁一棵金絲竹,竹葉滑過手背時有一絲濕涼。
她蹙了蹙眉,藉著路燈抬手一看。
竟然是血漬!
這兒距離烏蘭院不遠,出了動靜肯定逃不過她的耳朵,但她並沒有聽過任何異動,而且血漬還沒有凝固,顯然是受傷的人剛剛經過……
“公主。”衛顯迎上來,“要小人帶路麼?”
楚璃環顧一眼四周,不著痕跡地將手斂進袖口,嘴角浮起一道冷笑:“帶路吧,我去見見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