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節(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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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成國公後,楚璃藉故認床睡不著為由離開了太傅府,這是非之地還是早走為好,至於太傅府可能出現刺客的事,她可沒那閑勁操心。
寅時,淩晨最黑暗的時段。
上官燁一路送護楚璃回到怡鳳宮,臨告辭時楚璃揮退了阿年和其他奴才,“太傅,我見國公的時候,他不是提起咱們的兒女私事了麼,不知你是什麼意見?”
上官燁不準備上她的當。
楚璃眼珠子四下一轉,確定旁邊無人這才壓低聲音說:“我覺得,反正我都要找男寵,太傅真有意思的話,我可以將就。”
“公主多慮了,”上官燁直言:“臣沒這個意思,你就別逗臣了,臣做不了公主的榻上賓。”
“可你說過想睡我?”
“公主那時藥性發作沒聽清,”上官燁低頭解釋:“臣說的是,如果想睡……”
楚璃緊忙接下他的話:“如果想睡我,怎樣?”
上官燁不跟她爭辯,微笑說:“君臣之禮,該守的要守。”
說的好像她真握住了皇權一般。“可我在馬上吻了你,還叫人看見,我是攝政公主啊,胸懷天下,當然也得對你負責。”
“在太子沒有歸朝前陳國由公主說了算,你既便對臣做出更過份的事,臣也不會有怨言的,更不敢讓公主負責。”上官燁推脫,無論楚璃怎麼誘導他絕不鬆口。
楚璃頓住,宣告納上官燁進宮的計劃首敗,好在她性格頑強,接下來幾次見面楚璃又深深淺淺地暗示了幾遍,不耐他次次推諉,計劃告吹。
深秋季節微冷,楚璃攏起了寬大的袍袖,行走在禦花園的假山叢中。
那晚在酒裡下藥的不是上官燁,不然上官燁不會對她的示好視而不見,若不是上官燁就只有他的父親上官北了,試想,上官燁屢次阻止她納男寵,還不是想把她收到自家口袋裡,這樣一來,上官家在朝中勢力將更加穩固,再進一步,若她懷了上官家的孩子,只怕上官家就要借孩子改朝換代了。
堅定楚璃將計就計拿下上官燁的誘因,是前天上官燁親手把林禦史交給了她,那天不知上官燁有意無意,她看到上官燁手裡有一支金簪,城中河裡她正是用它刺傷了上官燁。
這兩個舉動昭示著她堪憂的處境,抱緊上官家是最好的緩沖方式,因為以上官家如今在朝上的勢力,他們把楚家江山推翻都不是問題。
加上她不自量力動了刺殺上官燁的心,自以為天衣無縫,結果漏洞百出。
“公主,”阿年謹小慎微地說:“太傅心裡是有您的,您也不用想太多,這次美人的事吹了,下次再尋幾個就是,奴才肯定,太傅不會袖手旁觀的。”
可惡的阿年,他以為他家主子有多想男人?楚璃無聊地自嘲:“是啊,我活這麼大了還獨守空房,是不是很不像話?”
阿年傷心地淚水漣漣,公主早過了及笄之年,卻連看上的男人都不能收為已用,公主做到這份上的,主子是頭一個,“公主寬心吧,會好的。”
慢悠悠的腳步停下,楚璃半瞌的眼簾忽然揚起,示意阿年退下。
等人清了之後,從假山的褶皺中跳出一名侍衛打扮的男子,他長相普通,最大的特點正是他的普通,無論放在哪兒都很低調,沒什麼辨識度。
“行刺的事,屬下要擔上責任。”
這是藝坊事件後,楚璃第一次正面見到執行任務的屬下,他是江南系秘衛裡的其中一名統領,那六人也由他安排和指揮。
“你確實該負責,”楚璃音色一轉,大眾面前的慵懶口吻不見,換上絕對威嚴與冷漠,“我沒想到,你千挑萬選的人手,竟主導著那樣一場毫無懸唸的刺殺,毫無組織性可言。並且事敗後,竟有人妄圖逃避懲罰,簡直太讓我太失望了。盡管那兩個沒骨氣的奴才被我們滅口,可還有兩人落在上官燁那邊,如此下去,你與屬下們都有可能被暴露出去。”
“公主?”晏爾不解,“那六人上京後,屬下並沒私下見過行動中的任何人。”
“放肆,我在白荷亭還不慎箭傷了你。”
007:十全大補湯
晏爾聽了一臉後怕,慌地跪下去:“屬下去白荷亭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屬下還以為是上官燁下的手,您也沒傷屬下啊。”
“你不是那個黑衣人?”楚璃臉色一變,晏爾巧計把那六名屬下送上林禦史手中,上京後沒見過他們,黑衣人也不是他,難道負責刺殺上官燁的那六人,也出問題了?
到底怎麼回事?再想起她在太傅府小休那晚她無意碰到的血漬,真是毛骨悚然。
刺客,黑衣人,太傅府,這之間到底有怎樣的聯系?
楚璃滿面孤疑,不安感掠過心上,“注意保護,在白荷亭出現的黑衣人逃了,但我箭傷了他右臂,他的身形、口音和你相似,對你和秘衛應該都有了解,切記好好查。”
“是。”
“還有一件事,不知是不是跟刺殺有關,”楚璃說,“行刺當晚,我在太傅府上無意碰到新鮮血跡,太傅府那邊守衛嚴密,打探訊息時務必注意安全。”
“遵命。”晏爾應聲告退。
假山間流水淙淙,間或生著些許文竹,楚璃負手而立,輕輕撫過它那小小枝椏,清澈的眸子漸漸暗下。
看來已經有人把手伸進了秘衛,藝坊行刺事件,究竟是上官燁的自導自演,還是背後有第三隻手指使,在給她和上官燁布一盤大棋呢?
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