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燕嫿自從回來皇城後，就沒有出府過，一開始宮裡知道她回來的訊息，朱貴妃還讓人來請了幾次，都給燕嫿回絕了。

燕嫿從未想過要在皇城得到什麼，自然不怕得罪人。

朱貴妃也知道，燕家這位嫡小姐大難不死回來，燕家跟什麼寶貝一樣，得罪不得，請了幾次沒有請到人後，也歇下了。

燕嫿走在熟悉卻也陌生的街道，腦海裡翻湧的畫面，正是從前。

她輕輕的走過，偶爾遇到商販叫喚，也恍若未聞的沒有回頭。

佘年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她身後。

在經過一間首飾坊時，佘年才喊住了燕嫿，讓她等他一下。

佘年很快從首飾坊出來，他手裡拿了一條絹帶，淡蘭色的絹帶，日光下散發著嶄新的光芒。

“師父！”佘年拿著絹帶，捧在燕嫿面前，眼底是亮如星辰的光芒。

燕嫿習慣了用絹帶束髮，她是一個守舊的人，一條絹帶，除了清洗的時候，從不脫落。

佘年看著她洗得泛白的絹帶，眼底都是笑容。

燕嫿怔怔半響，才從他手中接過。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身離開。

佘年卻是異常高興的跟在她身後。

臨走前一天，佘年收拾了好了包袱，就要和燕嫿道別。

他在院子裡，聽到屋裡的聲音。

燕老夫人好言相勸著燕嫿，她現在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在皇城裡和她一樣年紀的閨秀，孩子都幾歲了，她也要想想自己的歸宿。

佘年聽到這裡，忽然才想到，他的師父已經二十三歲了，就算他不離開師父，師父也會厲害他。

燕老夫人出來的時候，看到院子裡的佘年，笑呵呵的開口：“小十，怎麼在院子站著不進去。”

佘年神色自然道：“老夫人，我也是剛進來，您現在要走了嗎？”

“是啊，你進去吧，你師父在裡面呢。”燕老夫人似乎有一些敗興而歸。

佘年送她出了院子，關上了院門，才折了回去。

燕嫿在屋子裡，面前放著一本書，不知道在想什麼。

佘年進去後，一如往常乖巧的坐在一旁，安靜的沒有出聲。

燕嫿在沉默許久後，才抬眼看向佘年，那雙清冷含著水波的眼睛，清清冷冷：“明日就要離開了？”

“是。”佘年垂下頭，他在來之前，準備了很多話要與她說。

可在聽到她要嫁人的事，現在滿眼焦急想問她怎麼想。

“去了那邊照顧好自己。”燕嫿點了點頭。

“師父......”佘年喊了一聲，見燕嫿看向他，他道了一聲：“師父在皇城，也要照顧好自己。”

“好。”燕嫿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她起身要離開，佘年到底忍不住，朝她的背影喊了一聲。

“師父！”少年急切的聲音。

燕嫿頓住腳步，拖地長裙，回過頭看向佘年。

“師父，你，你真的要嫁人了嗎？”佘年踟躕的開口。

他知道這並不該他問的。

可師父是他最重要的人，倘若不聞不問，才是不該。

“沒有。”燕嫿搖了搖頭，她沒有中意的人，去哪裡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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