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剛抬腳,就被駱柔喊住:“你站住!”

這話沒頭沒腦,駱吉文摸不著頭腦,但唐善清卻因為心虛,便對號入座,身體的動作不聽使喚得停了下來。

駱柔不去理會駱吉文,走到唐善清面前:“你把本王一個人丟在竹林裡,本王很不高興。”

說著,將手裡的柴火塞到她懷裡,看了看駱吉文,道:“本王不許你再丟下本王一個人,還有,你現在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許你跟其他男人單獨相處,否則...”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似笑非笑,看得唐善清打了個冷顫。

她將懷中的柴火抱緊了些,避開與駱柔眼神接觸,心裡虛,嘴上卻不虛:“什麼你的女人,你不要亂講,我不過是你名義上的王妃,別人不知道,你和我的心裡應當清楚得很。”

這個男人,真是過分,新婚之夜讓她守空房,現在唇齒一碰她就變成他的女人了?

這麼一想,唐善清竟覺得心裡有點發澀,她垂著眼瞼,低低地說:“還請九王爺你以後不要在旁人面前說這些玩笑話。”

說完也不等他人再搭話,便抱著柴火頭也不回得跑了去。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說話,這麼客氣,這麼扭捏,聽得駱柔心裡怔怔,說得唐善清心裡也是一陣噁心。

這事旁人或許不能理解,但駱吉文卻明白駱柔為何會這樣,他看著唐善清的背影,正色道:“皇兄,我原以為你對她無意,但現在看來似乎是我錯看你了,所以我不得不奉勸你一句,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皇兄可得掂量著點,為你,為她都好。”

而且他原以為的還有一件事,如今看來,他也無法左右事態的走向了,眼前這二人,只怕是已經彼此傾心了。

想到這,駱吉文微微嘆了口氣,拍了拍駱柔的肩膀,道:“人都走遠了,再看她也不會回頭了,走吧,追上去才是正事,你若不追我可要追了。”

駱柔仍然是一副死人臉,道:“要你多事。”

唐善清將柴火胡亂丟在一旁,抬手掀起其中一個帳篷的帷幕探身走了進去。

這是她與駱柔共同的帳篷,地上鋪著防潮的毯子,只有一張睡鋪,上面鋪著幾層棉毯,看上去溫暖而柔軟,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在桌子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看著那軟綿綿的睡鋪,少女的情竇初開,心裡的小鹿又開始亂撞一通,這就是接下來她與駱柔的共同的帳篷,共同的床鋪,她明明就是駱柔的王妃,他要說她是自己的女人,她也沒什麼可反駁的理由,可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怎麼能這麼隨意得說她是他的女人?

那感覺,就好像她是路邊撿來的一隻貓,餵養了幾天,就說是自己的,隨便得讓人眼澀。

以前跟師傅下山行醫,見過很多恩愛夫妻,即使家徒四壁,仍然相互扶持,互相珍愛著對方,這方生病,那方必然燉湯送藥,全心全意守在病榻旁不離不棄。

她雖從來沒有預想過自己會離開師傅下山嫁人,但每當看到那些情真意切的患難夫妻,她便會感嘆,如若他日她能有幸遇到一個如此珍視她的人該多好?

師傅總是倍受歡迎和待見的,每次下山都有女人主動送上門來,可她那嫡仙似的師傅,像是斬斷了七情六慾似的,對那些女人統統都以禮相待,周到卻疏遠,既替她們守住了尊嚴,也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每當這時,唐善清都會想像,如果師傅有一天遇到了一個比她更親的女人,每日柔情蜜意,甜言軟語道不盡......

而每次只要一想到這的時候,她就會用盡一切辦法將那些女人從師傅的身邊趕走。如今想來,師傅是不是因為她才會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思及此,她忽然覺得有點想念師傅,如今這天這麼冷,夜這麼深,也不知道師傅這會在幹什麼?晚飯吃了沒有?吃的什麼?如果再下山行醫,一個人怎麼照料病人?會不會很辛苦?

這麼想著想著,竟然就紅了眼眶。

這些日子在王府,雖然也會想念師傅,但卻不會像現在這般刻骨,興許是因為有云芽在身邊,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感到孤獨,這才出來第一天,竟然就思念成災了。

她傍晚的時候出去衣著單薄,現在這麼一冷靜下來,只覺得身體更寒,她閉著眼睛,壓下了湧上來的淚意,起身去找她的氅,卻發現帳內只有她的小包袱和駱柔的東西,氅什麼的,下落不明。

突然想到自己可能是傍晚興致勃勃跟著大夥幹活的時候脫了下來放在哪裡忘了,這會暮深風寒,實在是不想再出去尋了。

唐善清看了看自己的小包袱,裡面並沒有可以禦寒的衣物,此刻那張溫軟的睡鋪格外誘人,猶豫了一下,她就決定先試躺一下,溫暖一下身子再說,至於駱柔,等會他回來就讓他再去要一床。

這麼想著,她就邁著步子,走到床鋪旁,將自己埋進柔軟的毯子裡,扯過絲被蓋在身上,乾燥而溫暖的床褥,讓她瞬間就忘了剛剛還在為難的煩惱。

她躺在上面愜意地來回打著滾,在清靈山每次去山谷採藥的時候不是風餐露宿就是住山洞,何時試過現在這般愜意舒適的野外住宿,這麼一想,不禁就感嘆道:“好舒服啊...當王爺的女人真好!”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巧合就在一瞬間發生,她這方話音剛落,駱柔那方便掀開帷幕走了進來,恰巧聽見她說的這句話。

聞言,駱柔的腳步怔了一下,看著她躺在床鋪上打滾,快意似神仙,不禁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踱步進去:“愛妃這話的意思,是終於肯承認自己是本王的女人了嗎?”

帳篷裡的地都鋪著防潮的毯子,腳步落在上面一點聲響都沒有,唐善清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滾到一半的身子僵在那裡,忘了進退。

她抬眼看著駱柔,此時他站在床鋪邊上,居高臨下得看著她,從這個角度看上去,他的身材比平常更加偉岸。

唐善清見是他,臉上閃過預料之中的釋然,道:“十王爺說的沒錯,你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憑空就突然出現,想嚇死人嗎?”

真是的,進來之前不會先問一下的嗎?現在他們住同一個帳篷,這裡面可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無遮無擋的,萬一她在裡面穿衣服呢?或者在做一些女人私隱的事,豈不是都讓他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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