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柔對她的問題不予置否,反而是嘴角的弧度勾得更高了,他在床鋪邊上坐了下來,道:“當本王的女人,好處可不止是這麼一點點,愛妃有沒有興趣知道?”

看著她剛剛在床褥里弄亂的頭髮,散落在襟前和肩上,顯得她好似剛剛睡醒起來,那慵懶的姿態,毫無防備的神情,看得駱柔身體驀地燥熱起來。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變得這麼不設防了?

在這寒冷的雪夜,外面是寒風湧灌的野外,若能與佳人軟語廝磨,蜜意溫存,豈不是人間最為快活的美事?

此情此景,此心此境,活了二十幾年,駱柔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這麼沉淪的一天。

他在床鋪邊上坐了下來,駱柔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得唐善清心生警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了什麼要不得的話,暗暗咬了下嘴唇,懊惱不已。

她這張嘴哦!

剛才她不過是感嘆一下,嚴格說來,自己也是因為他才能順利隨大隊南下,才不至於一直困在王府裡,本來的意思,是感嘆一下那些身為權貴的女人日子逍遙愜意,並不是為了自己或者他而感嘆,卻沒想到被他聽了去,甚至斷章取義,存心戲謔她。

駱柔一臉戲謔得看著她,那樣子好像是非要她說點什麼才甘心。

他側臉的輪廓在燭光的映照下比平日裡柔和了許多,寬大的暗紅色披風從他的肩膀處垂落在地,看上去猶如身下的毛毯一樣寬厚而溫暖,頭髮用簪子簪著,上面還殘留著剛剛在竹林裡蹭的雪花,小小白白的一片,還未來得及融化,在他黑色的髮絲間映襯得格外顯眼,唇上的線條始終倔強,眼睛如黑夜一樣深邃而迷離。

看著眼前的駱柔,唐善清第一次覺得他竟然有些......

有些好看!

這念頭冒出來的時候,一張小臉嚇得通紅,唐善清心裡又惱又羞,眼睛不敢去看他,不理會他的戲弄,低頭道:“雖然為了掩人耳目我們不得不同住一個營帳,但這隻有一張睡鋪,我再去找人多要一床。”

說著就要起身出去,以前想避開他,是因為打從心底裡不想與他呆在同一個空間,現在想避開他,卻是因為害怕自己避不開而要刻意避開,每次跟他單獨相處心裡總是鬧哄哄的,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

現在寒冬臘月的,禮部大隊南下,所備的物資自然是齊全,別說她想多要一床被褥床鋪,就算要開多一個營帳也是綽綽有餘。

但她人還沒從被褥裡出來,便被駱柔攔了下來:“愛妃你這是要幹嘛?你我本是夫妻,難道你還想跟本王分床睡不成?”

說著,微微附身在她耳邊低語道:“你若是怕冷,本王來給你暖暖。”

那聲音裡意味十足,即使唐善清早有預備,仍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往後縮了縮身子,不自然得乾咳一聲,道:“你別再這麼說話了,聽著好像我們多恩愛似的,不分床也可以,不過我睡姿不好,我去要多一床被褥,你和我一人一床,省得我半夜踢了你的被子。”

駱柔從床鋪起來,坐到桌子邊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悠閒地道:“本王不怕你踢被子,但本王怕冷,所以,本王要跟你蓋同一床被子。”

“你怎麼一點道理都不講?我說了我不要...”

話還沒說完,驀見一道人影撲上前來,眼前一暗,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就被兩片柔軟溫溼的唇封在嘴裡,一陣酥麻的感覺從腳底貫穿頭皮,使得唐善清呆立著來不及反應。

片刻,駱柔放開唐善清,低聲道:“本王也說過,不許你再逃,否則就是這個懲罰,既然你覺得本王不講道理,那今天本王就壞人做到底,再加一條,以後不許你再拒絕本王,否則一併論罪。”

唐善清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心裡委屈得要命,心裡澀澀的。他這樣對待她,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他的玩物,如同蕭美人一般,只能對他唯命是從,呼之即來。

她在心裡一直預想的,是一個能夠與她溫柔相待的人,是一個能夠傾聽她內心感受的人,是一個如同師傅一樣待她如珍寶的人。

可眼前這個人,分明是個無賴,明明是他輕佻隨意,怎麼就成了她的罪?

她原本無憂無慮的生活被打破,孤身一人嫁給他,處處小心翼翼卻仍是一步步深陷,應對得了蕭美人的刁難,卻逃不出他的戲弄之股,明明該是個身份尊貴的王妃,卻活得像個玩物一樣。

她越想越委屈,淚意終於湧了上來,壓都壓不下去,再開口,聲音已沙啞:“明明是你說讓我不要對你抱有任何期望和幻想,為什麼卻總是幾次三番來招惹我?我好不容易可以離開王府,原以為不用再受你的影響,可你為什麼連這點選擇的權利都不給我?”

事情來得毫無徵兆,看著唐善清流淚的臉,駱柔登時亂了方寸,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哭,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如果是因為他對她做了輕浮的事,她早在第一次的時候就該哭了,駱柔不懂為何會是此時此刻?

難道她是因為新婚之夜獨守空房而感到委屈?

他笨拙得解釋道:“本王不是說過,那些事情不作數嗎?”

誰知道話音剛落,她卻更激動了:“你說的不作數究竟是指哪些不作數?還是對你來說,統統都可以不作數?”

如花的少女,初開的情竇,悸動的芳心,矛盾的心理,這一刻全都湧了出來。

唐善清不懂為什麼心裡會這麼難過,她也不想像現在這樣哭得這麼狼狽,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她不想開口去詢問駱柔究竟想讓她怎麼做,如果問了,就好像顯得她多麼在意他心裡的想法似的。

她不能奢望眼前這個男人會像她期望的那樣對她溫柔的吐露真情,又或者他對自己根本就沒有真情可言,只不過是一時興起,貪圖新鮮。這麼一想,唐善清便有了先入為主的立場,如果真是那樣,那駱柔的輕浮就有理可循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只是為了逗弄她而已。

思及此,唐善清只覺得心裡更加酸澀,這帳內是沒法待了,她起身要離開,駱柔卻拉住她的手:“什麼意思?你給本王說清楚,本王到底說了什麼?你如果不高興,本王以後不說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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