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替她拉開了車門。

“別這麼看著我, 我又不敢把你怎麼著不是?”齊晟嗤的一聲笑出來, “喝杯茶?”

“隨便。”林姣也沒心思反駁他,順從地下了車,“你不是也沒打算徵求我的意見嗎?”

左右她也走不掉,再推脫一會兒, 齊晟這邀請怕是要變成威脅了。不如順遂了他的意,省事。

19世紀風格的劇院,紅色和金色交相輝映。他們在二樓用帷幕隔開的小包間裡, 歌劇的唱段從下方舞臺飄上來, 已經快接近尾聲了。

上的確實是好茶,只是林姣實在想不出來,他哪來的閑情雅緻,真的過來品茶看歌劇。

“不喜歡?”似乎才注意到她心情焦躁,齊晟十分善解人意地問了句。

林姣眼皮也不抬一下, 懶得敷衍他假惺惺地體諒, 補了句,“聽不懂。”

齊晟倒是笑了一聲,手指輕輕扣了扣桌面,突然開了口,“我們為利益所做的事情是瘋狂而醜陋的, 充斥著無止境的殺戮與鮮血。”

瞥見林姣怪異而複雜的目光,齊晟偏頭掃了她一眼,“替你翻譯一遍。”

“有人想要利用她,有人想要控制她;感謝你們為故事留下的淚水。其實, 她咎由自取;其實,她活該。”

齊晟翹了下唇角,“還真應景。”

“劇名叫什麼?”

齊晟冷淡地笑了笑,似乎又失去了跟她交談的興趣,沒接話。

剛剛他還好耐性地翻譯一遍,這會兒又是說翻臉就翻臉,忽冷忽熱的像初春的天氣。

“你騙我的吧?”林姣忍不住問了句,“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麼一會兒她也冷靜下來了。

齊晟真打算做什麼,就不該過來找她了,怕她壞事大可換個時間。可又解釋不通,他攔下她能有什麼意義。

“我說你哪來的閑心?這麼喜歡幹涉別人家事。”齊晟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手腕上的念珠,話裡頭勾著諷刺的味道,“他是我哥,血脈相連不是?我沒那麼狠心。”

林姣冷淡地哼出一個單音節。說他改主意了她信,說他心慈手軟了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這麼想走?”齊晟的神色淡了下來。

“對。”林姣立刻道。

“把你手機借我。”

“怕我打電話壞你事?”林姣心思微轉。

“哪兒能啊。”齊晟不以為意,“我說了,事後我會賠罪,這會用不著您瞎操心。”

林姣將手機放在桌上,往他手邊一推,手機劃了過去。

“別礙我的事,我保證不對你那個舊情人做什麼。”

齊晟撥了一個號碼,開了擴音,就把手機丟在了桌面上,“我請你看出好戲。”

手機響了兩聲,電話通了。

“喂?姣姣?”熟悉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齊晟撥給了厲誠揚?林姣皺了皺眉,他是有多無聊,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