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6月11日回歸?回複? (14)(第1/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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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排斥其他靈力的特質,就好像身上永遠有一層無差別的護盾一樣。最近一段時日,因為某些原因,她的能力已有了明顯的衰減,然而對於歲數僅相當於她十幾分之一的易罔來說,依然是一位難以忽略的可怕存在。
“至少,是敵人還是朋友,這是一個一定要弄明白的前提。”易罔盯著她,後者也回瞪過來,兩人面面相覷。寧魂夢的臉上毫無表情,話音也沒有絲毫的波瀾,全不像是個活人,而宛如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易罔雖然看不到自己臉上的神態,但他估計面色好不到哪裡去,興許這時候眉頭已經鎖在了一起。
“從我這邊,‘單方面’地考慮,我從來沒有想和你做過敵人。”
“只是你這麼‘想著’而已吧,真抱歉,我更關注事實。”
談話間,易罔將右手伸進口袋裡,暗暗地握緊了護身的東西。那利器做工十分精緻,據說是因人而定製,對於易罔來說,握把的部分餘裕過頭了——換句話說就是他的手偏小。不是很明顯,用起來還不至於有太大的阻礙。
易罔從來沒有使用匕首的經驗和習慣,不過,揮揮小刀這種事情,哪怕不學習也沒關系的吧?
“別的我不知道,也不懂。但至少,我現在知道易罔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了。”
她竟像是在譴責一樣,略帶鄙夷地看著自己。雖說這總比一直面如表情要來得好些,但也不意味著易罔就願意被她如此嘲笑。
“再有耐心的人,也經不過某一位的如此拖沓。”他保持著冷靜,和這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對峙。兩人就這麼呆站著說話,既不挪動也不坐下,一股子互相警惕的架勢。
寧魂夢的觀察力並不差,她看來已經注意到自己手裡正握著東西。她的背後便是一長劍的鞘,腰間則也掛著一把匕首。
魂夢的匕首,和他現在手裡的這把,應該是同一批被製造出來的。
“雖然事實無可辯駁,我原本並沒有想拖這麼久呢。”她輕聲說,像極了一份託辭,後又道:“說起來,你——對現在的結果,滿意嗎?”
“……什麼意思?”
“我覺得我吐字是足夠清晰的。”
易罔著實不知道她的意圖,聽這個意思,她好像對今天下午的事情,以及它的結果,很瞭解的樣子。這是洛桓告訴給她的嗎?以他們兩人的關系,這的確很有可能。又或許她只是猜測,湊巧便說準了……她的確曾不止一次在類似的場閤中,表現出極其恐怖的準確度。
易罔嘆口氣,隨後點了點頭,同時後退半步,免得對麵人拔劍的動作傷及到他。那把長劍,和完全沒有靈力氣息的她不同,帶有著相當濃重的壓迫感。光從感覺上便能知道,這是一位不容小覷的人物,甚至稱得上是當世的強者。
“你知道多少?”
寧魂夢右手順其自然地拎著劍,手臂呈下垂狀,左手則輕輕地按住右邊的臂關節。微微有按壓的動作,好像那裡正在疼痛一樣。當然,易罔知道她疼痛的原因。
“沒多少——房間裡面明明有人在,氣息卻和之前完全不同,考慮到阿桓前段時間一直胡來的舉動,和他今天興致勃勃卻一言不發的樣子……做出推理並不難。”
她若是聽別人講述的,可能易罔能覺得輕鬆些,偏不巧她真就是推斷得知,這難免讓易罔有種不該和她對峙的念頭。他深呼吸,既然已經發展到了現在,再想著什麼“本不該”未免太愚蠢了些,於是此唸作罷。
魂夢還想說些什麼,然而她頓了一下,忽然低頭,喃喃著,對著手裡的長劍說:“再等等。”
那把長劍是一位超強的靈力者幻形而來,這是易罔不久前知道的事實。他們也許有著什麼協議,總之,長劍十分聽從於她,說是僕從一樣也不過分。若是易罔不知道其中詳情,也許會覺得這是個美好的主僕關系,然而知道得越多,越發讓他覺得這兩人的相處模式真是惡心。
“先說好,我不在乎打還是不打。要麼贏要麼輸,沒什麼好猶豫的。”
易罔剛表現得大氣,魂夢卻緊接著抓住了他的痛處給予一份打擊:
“你贏了倒是無所謂,要是輸了的話,裡面的那位……”她意有所指地將話音拉得很長,旋即轉道:“而且,哪怕是現在這個狀態下的我,你就一定贏得了嗎?”
說時遲,只見眼前亮光一閃,還未等易罔回過神來,下一秒便覺得喉頭有什麼冰冷的物什正抵著。魂夢的動作快到根本看不清,有人性的長劍甚至可以讓她的動作變得比常規還要快。易罔微頓,然後才心跳驟起,來了一陣後怕。
她神色清冷,相當餘裕,如此平靜,就好像已經習慣了像這樣威脅別人的場景。她話語忽沉,那劍尖抵著易罔的喉結,只差分毫就能給他一記放血。
“稍微給個建議……我自認為脾氣不差,但你不要太挑戰。”
“否則?”易罔故作鎮定,裝作輕蔑地笑笑。
寧魂夢收了手,輕松地甩甩,但沒有把劍收起來。“先前我說,你未必能贏,或許我該改個說法——我可不會輸給你。”
她也跟著笑了起來,眼神裡帶著一絲桀驁。
☆、8月23日
沒給他絲毫反應的機會,寧魂夢輕跳起步,腳尖十分有節奏地點著地面,整體的軌跡是在繞著圈。為了不在視角方面吃了虧,易罔不得不跟上她的速度,也隨之擺頭觀察。此番局面持續並不久,僅一輪又半,旋即,她手拄著的劍被戳進了地裡,並下壓得深,劍身大半都再不能看見。
青石板的地面,磚塊之間有著窄小的空隙,她應該就是瞅準了這點,才肆意揮霍長劍的力度。要是位置偏一點戳在板子上,或劍本身的質量更差些,這一舉動下來,劍定是會崩了刃的。
易罔頭一次切身實地地認識到,和這個人對峙到底需要有多強的注意力。
“需要我留點情面嗎?”
方才她走過的地面開始映起詭異的光澤,乍看之下是青綠,又偏深,隱約發著淺紫。這個顏色有點像是被烹煮了一半,剛開始變色的紫甘藍。那光擴散得快,不出片刻就劃出了一個正圓,也開始蔓延,想把圈內填成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