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錦一路往內院走,都沒有見著什麼人。

如今元徵受了傷,她以為這院子裡該有不少服侍的人才是。

上回音夏說元徵受了傷,她竟以為只是皮肉傷不礙事的,若不是今日聽元昀說起,還當真不知這其中內情。

循著記憶到了上回來的暖閣,總算瞧見了一個小丫頭。

小丫頭見著她也不驚慌,有條不紊的見了禮,這才道:“姑娘是來找爺的嗎?”

“他住哪間房?”陳錦問。

小丫頭道:“我帶姑娘去吧。”說罷走在前面帶路。

陳錦跟著她,穿過了一條迴廊,然後到了一座別院,這別院在後院中,竟是院中院。小丫頭停在門口,朝陳錦一福,“姑娘,這裡便是了,您請自己進去吧。”

陳錦看著她,“你認得我?”

小丫頭天真的看著她,“認得啊。”

“如何認得的?”

小丫頭說:“府裡有姑娘的畫像。”

陳錦皺了皺眉,小丫頭見了,深知自己說得太多,忙捂緊嘴巴,“姑娘進去吧,奴婢先告退了。”說罷不陳錦見她跑得沒影了,這才回過頭,看著眼前緊閉的門扉。

抬手敲了敲,裡面沒有聲音。

陳錦試著推了推門,發現門壓根沒鎖。

估計元徵正睡著,陳錦思忖了一下,輕輕的推開門進去了。

屋裡很寬敞,擺件不多,略顯空曠。

進去後右手邊是一間開放的茶室,左手處則是一尊巨大的盆景,陳錦往裡走,路過了那幅氣吞山河的屏風,屏風後便是床了。

陳錦扶著屏風的邊延走了進去,見原本該睡著的人此刻卻半倚在床頭,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陳錦心裡一赦,說道:“我敲門沒人應,便自己進來了。”

“過來。”

過了半晌,元徵說。

陳錦見他臉色仍有些不好,便依言走了過去。

鞋尖剛觸到腳踏,手臂卻被元徵拉住,他稍稍用力,她毫無防備,便這樣跌進了他懷裡。

陳錦掙了掙,沒有掙開。

元徵低下頭,擁著她,想用力又不太敢,只得低聲道:“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他身上燙得嚇人,陳錦果真沒有再動,任他靜靜抱著。

屋裡安靜如斯。

細碎的陽光自窗格中穿透而過,灑在床前的圈椅上,再有一些漫出來,落在地上,像一捧碎銀子摔在手裡,精緻又脆弱。

“你好些了嗎?”過了許久,陳錦輕咳了一聲,問道。

元徵低低地嗯了一聲,透著濃濃的鼻音,“沒好,你都不來看我。”他平日裡可著陳錦的心意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傷的緣故,竟裝起嬌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