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他所賜,元庭估計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陳錦明知故問,“這是為何?”

元徵說:“本來元庭殺了禦史臺大人的公子這事兒,等皇上氣消了,隨便找個什麼名目便能放出來了。偏偏在這時候,一份摺子從贛都遞了上來,上頭寫的是元庭這些年來對地方官員收受的賄賂,以及他手下的人欺男霸女的惡行。

最致命的是,摺子上還提到,天啟五年,他陪皇上微服出巡時,曾與皇上的越貴妃呆在一處,整整一個下午。前面的那幾宗罪對皇上來說可大可小,但最後這一件,皇上無論如何是忍不了的。看了摺子後,也不去查證,直接將元庭打入天牢了。”

最後,元徵看著陳錦,輕聲道:“你那個朋友,還挺厲害的。不過你更厲害。”

陳錦挑眉,看向他,元徵亦回視著她,出口的語氣甚是肅厲,“你為什麼要他去做這些事?”

如果她說,她下一個要對付的是元修,不知元徵會不會太驚訝。

畢竟,她只是一介商戶之女,與朝廷太子實在是牽不上什麼關系的。

思緒萬千,兜兜轉轉,最後陳錦道:“我不過是看不上他的品性罷了。”

元徵哪裡相信這套說辭,但他捨不得逆了她的意,點頭笑道:“你這樣說,我便這樣信罷。”

陳錦說,“待時機到了,我自會和盤脫出的。”

元徵看出她有難言之隱,心中更是不願強求她,“若你不願說,我也絕不勉強。”接著他話鋒一轉,“那個匡月樓,到底是怎樣的朋友?”

陳錦一手撐在桌面上,笑著看他,“你竟對他感興趣,這倒稀奇。”

元徵哼了一聲,“若他敢對你有非分之想,我絕不放過他。”

才正經不過兩句,便又打回了原形。

陳錦除了笑,真不知擺上什麼樣的表情才好。

最後見元徵越說越離譜,只得說道:“我與他相識不久,但是個值得相交的朋友。若你有機會,也可去結交一二。”

元徵見她說得慎重,也收起了不正經,認真的點點頭,“我會的。”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正當陳錦想下遂客令時,元徵突然說,“我生辰時,你會來嗎?”

最近事忙,倒把這茬給忘了。

陳錦想了想,婉拒道:“身為太子,你的生辰想必是很熱鬧的,屆時到的都是名流貴族,我去不大合適。”

“哪裡不合適?”元徵說,“那些人都不是我真正要邀請的,只要你來,他們就都不用來了。”

“何況那時候我恐怕不得空,”陳錦想起府裡後面的一堆事,也確實是走不開,“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便先在這裡給你道賀吧。”

她微微笑著,說著不輕不重的話,卻叫元徵反駁不了。

彷彿她就是他這一生最致命的弱點,於別人是,於他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