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手腳麻利的將屋子收拾幹淨,又重新上了一桌菜。

這次桌邊只有陳錦與陳嘉兩個人。

相對無言的用完午飯,陳夫人的身影仍沒見,大概已經知道這裡的事情已經由陳錦處理了。

飯後,陳錦用了茶,起身往前廳去。

陳嘉也跟著起身往外走。

兩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陳嘉在人前裝出來的那份怯懦和逆來順受,一到了陳錦面前似乎裝不下去了。而陳錦,從未小看過陳嘉,對方若安分便好,若是膽敢在她身上下功夫,她也絕不會手軟。

到了前廳,依舊是跪孝。

陳茵與陳淑二人因關了禁閉,便只有陳錦與陳嘉兩人跪在廳裡,丫頭婆子落後幾步跪著,屋裡只餘火焰吞噬紙錢的聲音。

陳嘉抬頭,打量著陳錦低垂的眉眼。

一身孝衣穿在身上,襯著這張據說有鳳凰命格的臉愈發姣好動人,只是這個女子如今還養在陳府的閨閣中,他日若為世人所知,定是要名動京城的。

陳嘉錯開視線,低頭往盆裡灑紙錢。

她在陳錦身上感到了冷漠和排斥,對她本身的一種排斥。

或許,陳錦也聞到了她身上同樣的氣味,是的,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奇妙,有時候根本不需要多說話,便能感知對方的心意。

這種感知往往在同類身上會凸顯出來,很明顯。

陳嘉心裡劃過一絲異樣,她把它理解成棋逢對手的驚喜。

跪了不知多久,陳嘉覺得雙腿已經麻了,抬眼望去,對面的陳錦仍端莊的跪在蒲團上,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如同法相莊嚴的菩薩面前目不斜視的童子。

陳嘉不再看她,一隻手抬起,半空中伸來一隻手將她的手接住,她藉著這股力道慢慢站了起來,轉進了後堂。

眼前的火光緋紅熱烈,照得陳錦的臉頰也泛起紅來。

清冷的眸子似也被這火沾染了,露出幾絲紅光。

音夏見陳嘉走了,返觀自家姑娘,仍是那個不動如山的姿勢,不由心疼起來,“姑娘,要不要喝口茶?”

陳錦搖搖頭。

“可要用些點心?”音夏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