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珠嘆了聲氣,“你也別太過擔憂,有鐘大夫,二娘子的手肯定能痊癒的。”

音夏點點頭,忽想起一件事來,將紅珠拉至院牆邊上,偷偷問道:“三娘子院兒裡有個叫晴雨的,是瑞兒的老鄉,那日瑞兒回來哭腫了眼,我一問才得知晴雨沒了。姐姐可知晴雨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沒了?”

紅珠四下看了眼,才壓低聲音道:“這事兒我也是聽大夫人房裡的紫月說的,說三娘子的臉是有人故意弄傷的。至於這晴雨也是倒黴,偏巧被三娘子發現了屋裡藏著幾包香料,三娘子一氣之下便把人給弄死了。這事兒雖不是頭一回了,但隔天差五便見到的人就這麼沒了,讓人心裡免不了難受。”

晴雨的死音夏早已猜到,但聽別人親口說出來,還是不由自主的出了身冷汗。

這是一個無辜的人。

一個在後宅鬥爭中被當作棋子無辜死去的人。

音夏悄悄握緊了拳頭,臉上卻不顯露分毫,別了紅珠後,如來時般回去了。

陳錦用了晚飯,瑞兒剛把小桌子撤了,音夏進了屋,對陳錦說:“姑娘,宴席已經開始了。”

陳錦看向她,燈火下音夏的臉有些不自然的紅,氣息較平日裡急一些,陳錦問道:“你剛才可是遇見了什麼人?”

音夏知道瞞不過她,也沒想過瞞著,便道:“我遇見紅珠了。”

“問了晴雨的事?”

音夏點頭。

正巧瑞兒進來,聽見晴雨的名字,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那淚水兒就跟天下雨似的,說來就來。音夏忙喝住,“別哭!”

瑞兒嚇得趕緊把淚水縮回去,挪到床邊,弱弱地對陳錦道:“姑娘,我實在忍不住。”

陳錦看了她一眼,又轉向音夏,“晴雨的貼身之物有找到吧?”

瑞兒搶著道:“找到了。”

陳錦一笑,看了眼窗外如墨的夜色,“夜黑風高又下著雪,正是祭奠故人的好時候,抄手遊廊旁假山群立,最適合避人耳目。去看看老太太處的宴席什麼時候散,待快散了,你便去祭一祭晴雨吧。”

瑞兒臉上一喜,“是!都聽姑娘的!”

陳錦又對音夏說:“那個紫月也好生查一查。自家姑娘院裡死了丫頭不想著隱瞞,竟敢四處宣揚,也不怕莫氏和陳淑怪罪於她,倒也蹊蹺。”

音夏矮身一福,道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