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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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吵得煩。”鬱決揮揮手,“庖房裡還有些熱飯,我同主母說過了,你們去罷。”
鬱束還要狗腿兩句,叫鬱決硬生生盯了回去,幾句話咽進肚子裡,扯著看似不情不願的鬱七去了。
雨震地,不久還起了雷,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恰好被子搭好了,岑經冬將院子裡不知做甚的鬱決叫了回來。
“早些歇息。”
這是岑經冬離開寢屋時的最後一句話。
主屋書房,還有一張春榻,本是鬱菩慣用的,如今也都是岑經冬一人在用,春榻不大,躺她一人剛好,多了不成。
芫花洗漱完,抱著個軟枕進屋。
屋裡簾子都被放下,幾盞燈晃著,撲朔迷離,芫花走到床邊來時,鬱決還是躺著。
鬱決後腰有傷,只能側躺,被子被他拉蓋在臉上,只露一小截鼻子呼吸,被下吊著一隻手。
這姿勢,翻個身就能掉在地上。
芫花蹬了鞋,抱著軟枕,將鬱決往床內踹了一腳。
“你好大的膽子敢揣本督!”被下,朦出一道兇狠的聲。
“啊,大人你沒睡著啊。”芫花爬到床裡去裡,伸手脫衣,“小的沒看見,不是故意的嗚嗚。”
敷衍的求饒,粗製濫造的表演,鬱決壓根不想搭理,他閉眼,要睡。
東廠的人,最會甚麼?
最會聽牆角。
有一雙極好的耳,可聽三尺牆內百姓言語,可聞千裡之外一聲輕嘆。
但有時,極好的耳力也不大好。
鬱決一直聽見衣料摩挲的聲,從芫花爬到床內的一刻起,就沒停過。
“你要脫光還是怎樣?能不能消停些!”
芫花脫衣的手一頓,接著繼續,“誒,大人,你別罵我呀,睡覺難道還要裡三層外三層裹著麼?再說我也沒脫光呀。”
鬱決掀開一角被子,窺了一眼。
她的確沒脫光,還有一件小衣在身上。
被子又罩頭,鬱決繼續裝死。
“鬱大人。”
無人回話。
“欺津,主母說你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走。”
被子被拉開,有短暫的涼飄進來,寒了後背,隨後,有一大片溫暖鑽進來,與他隔著小小一點距離而躺。
“為甚麼呀?你想你的主父了麼?”
鬱決頓住,幾乎是不能理解地皺眉。但芫花看不見,因為他背對著她,她亦背對著他。
“其實我也有點想陸嬸呢,但我可是一隻大狐貍,不會難過的。
“……
“你怎麼不說話。”
芫花閉上嘴,發現鬱決還是不說話。她認為他睡著了。
他睡著了,那她就不說了,省得起床又給她一頓兇。
可鬱決並未睡,甚至連眼都沒閉,蒙在被子裡,飄渺地盯著一處,很出神。
再回神時,是他的被子被掀開,芫花又坐到他身上來了。
“欺津,我好難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