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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狐貍還有姓,頭一次聽說,不過想想也是,她一隻狐貍都可以成精化人,還有甚麼不可能的呢。
鬱決搓了搓帕子,芫花的腦袋跟著晃。
搓著搓著,他總覺得還有人在看他,順著那莫名的感覺看去,原是岑經冬還在盯他。
質疑又擔心的眼神,焦愁的神情,僵硬上揚的唇角,就差扯著鬱決耳朵說,沒有強迫,那就是威脅恐嚇人家了?
鬱決撤走視線,落到他身前毛茸茸的頭:“主母,我真的沒有。”
“嗯。”瞧著鬱決少見的樣子,竟夾著些委屈,岑經冬笑了,她起身,隨手拿了把傘,“餓了罷?想吃甚麼,我給你們弄。”
鬱決垂眼在芫花的發頂,她的發絲早就幹了,“都成。”
“都成!”芫花推開鬱決的手,追在岑經冬身後,要跟著她去庖房。
芫花去了,鬱決沒有攔,她總愛湊些熱鬧,是一隻愛熱鬧的狐貍。
鬱決被芫花折騰得一整夜沒睡,祭祖路上睡了一陣,可到底馬車奔波,睡不好覺。
當芫花跟著岑經冬離去,主屋便只剩下寂靜,間或清風帶雨絲,摻著春寒與山上香紙餘燼的氣息而來。
這樣清閑的日子,不是沒有過,去歲此時,也是這樣。而它們,竟只存在於清明祭祖時。
眼皮垂壓,捲起難驅的睏倦。
鬱決從未有夢,半夢半醒時,皆是往昔。
“主父!”
“做甚麼,小畜生。”
“阿菩,你不要這樣叫他,這樣不好。”
“哦,欺津,你過來。”
那小孩沒反應,呆在原地愣著,於是,鬱菩又叫了一遍,“欺津?”
——“欺津!趕緊起來吃飯。”
芫花把鬱決搖醒了,指了指桌子,“主母說你要按時吃飯,不然肚子會壞。”
鬱決被芫花拖著往桌邊去,左右環視一圈,天黑了,燈點了。
眠意尚未湮滅,鬱決眼皮依舊懨懨搭著,他動了動唇,吐字不大清楚:“誰叫你這麼喊主母的。”
“嘰裡嗚嚕嘰裡嗚嚕。”芫花學鬱決。
眠意殆盡,鬱決一把掙開芫花拖他的手,哼一聲撇開頭,“誰叫你這麼喊主母的!”
“兇人了,又生氣。”芫花嘀咕著走到桌邊,岑經冬將她拉坐下。
“欺津,不要撒起床氣,是我叫芫花這樣喊的。”
鬱決很不滿地閉了下眼,這就是回答。
——我知道了。
一桌的菜,鬱決分不清哪個是芫花做的,哪個是岑經冬做的,只是默默聽著她倆說話,嚼著菜吃,有時她們提到他了,他就裝死。
一頓飯吃了許久,鬱決像是有意拖時間,吃得比說話兩人還慢,待吃完,天徹底黑了,雨也愈發的大了。
但他挺高興的,甚至還在屋裡走來走去,說是健胃消食。
飯後走太久,實則對胃不好的,可岑經冬拿他沒法,一看雨又大,便拉著芫花去搭兩床被子。
兩個人一起朝屋內走,芫花似乎要告狀,特地把門帶上了,鬱決懶得搭理,端著袖子朝院裡去。
院門外,三兩個黑影在鬱決推開院門的一瞬間,閃到面前來。
鬱七拉高蓑帽,眼卻是向下觀鼻的,“督公,回去麼?”
鬱束靠著鬱七的肩,笑出一張陰森森的臉,“小七,好不容易過來一趟祭祖父看祖母,你在這兒猴急個甚麼勁兒!”
鬱七做錯事一般,把頭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