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暗箭難防(第1/3頁)

第12章·暗箭難防

一路上，謝端都沒有說話，李不虞也顧不上細看那箭矢，靜靜地坐在邊上想著怎麼哄人。

車架到東宮，常安立刻調派護衛將東宮上下戒嚴，封刀這個侍衛長和帶著幾個好手護送謝端和李不虞回房，片刻不敢耽誤。

離開前，封刀請示：“殿下，今日的事可要稟報陛下？”

“瞞不住的。”謝端心知肚明，沒有哪個蠢貨會在帝都當街行刺東宮太子，這背後必然還有旁的目的，“你親自去請罪，今日遇刺始末務必原樣奏報，父皇會明白的。”

封刀抱拳退下：“是。”

封刀退下後，李不虞才找到開口的機會。

他關上門，走到謝端身旁，溫聲道：“知正，還在生氣？”

謝端不說話。

李不虞繼續：“我知道你在氣什麼，但是你不能因為我想護著你就生氣，否則，往後不知有多少要你生氣的時候。”

換而言之，知錯但不打算改。

火上澆油。

謝端忍不住：“你！”

李不虞趁機拉住他的手：“你我夫妻，難道要我大難臨頭各自飛？且你不是尋常人，是大盛儲君，我是太子妃，你的發妻，你的臣子，於國於家我都沒有先護自己的道理。”

這話都對，但謝端還是心裡不舒服。一想到馬車裡李不虞用自己當做護盾，他看著背風吹動的車簾，只覺得心都凍住。他未曾見過戰場上的“將星”，但是他曾見過李不虞奄奄一息生死一線的模樣，那樣的擔驚受怕他不想再多來幾次。

見謝端面色緩和了些，李不虞放下他的手去解自己的衣帶。

謝端憂慮未解又添羞赧，一時連說話都有些磕絆：“你······你這是做什麼？”

怎麼為了讓自己消氣，李不虞這麼豁得出去的嘛？青天白日的，獨處密室，寬衣解帶，難道是······

！！！

太子殿下心如擂鼓，若脫兔。

但李不虞只是松開腰帶露出外衣裡的軟甲：“我也不是傻的，還給人當肉靶子不成？你瞧，這是軟甲，尋常羽箭、弩箭都穿不透的，即便是當面出手也頂多受點兒皮外傷。”

謝端心中暗自唾棄自己，為了藏起神色起身繞著李不虞走了一圈，刻意停在他背後，伸手摸了摸那軟甲。瞧著並非只有金絲，且細密精巧，只薄薄一層孔隙只有粗針大小。

謝端：“這不是軍中工藝，也不是宮中的，瞧著比宮中的軟甲還輕薄些。”

李不虞：“是外祖的賀禮，江南的一位匠人，祖上是樓蘭人。那人手藝奇絕，早年受過外祖家的接濟，他複原家中舊書後做成了這麼兩件軟甲。”

方氏家族是幾代清貴，上一代出了江南巨賈方山道，如今的商行雖已非鼎盛之時，但江南地界依舊是方氏最為富庶。當初，正是為拉攏方氏，他皇爺爺才賜婚於李不虞的父母。

這樣的好物件他不曾見過也沒什麼，謝端心中只是想著自己方才責備李不虞的那一通，他急得什麼似的，李不虞卻穿著這金貴的護身軟甲，還賠了一路小心。

見他神色稍緩，李不虞也放下心來。

只是謝端還蹙著眉，不知是還在生氣又或在想別的什麼。

李不虞脫去身上的軟甲，心中輕嘆，隨即上前直接將人抱進懷裡，趁著謝端還在呆愣著，在他耳邊輕聲：“殿下，別氣了吧，我認錯，你想怎麼罰都行。”

太子殿下哪裡禁得住這個，整個人僵在他懷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