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毒

郝瓷本想借著神火的餘威讓寧則承受一遍她的痛苦,而她本來就生無可戀,只消等著就好,火海底部的洞府是她涅槃重生之時開闢出來的一方結界,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痛苦,他越是痛,她的心裡便越是好受一些。

然而同心符的作用也讓她加倍自損,為了能親眼看著他的痛苦,她不得不用神力抵抗,讓自己始終保持一刻清醒

她眼底的恨意肆意生長著,卻又控制不住地想起從前

那些日日相處的瞬間,他嚴肅的神情下偶爾流露出的淺笑,他無意的觸碰擁抱,彷彿又聞見了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香氣。

越是想起,便越是痛苦萬分,她恨自己愚笨,恨自己淪陷在他的謊言裡。

愛與恨在她心裡來回折磨,她的痛苦,直叫她玉石俱焚。

漸漸的,她視線開始模糊,人影憧憧

結界被人開啟,她聽見那個來自地獄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可以死,但你可不能死,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你要成為我的一把利刃。”

郝瓷哪裡還管得了那麼許多,這個煉獄的世界,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她活著就是為了問一個答案,她不想那樣稀裡糊塗的死去,如今答案已有,只想將欺騙了她的人帶入地獄。

恍惚間,她嗅到了一陣奇異的香氣,身體開始飄了起來,緊接著,她再次感到身體的灼熱,渴求著甘霖降臨。

此時,神海中閃過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

熟悉的客棧,陣陣酣睡聲,一股淡淡的清香襲來,她看見一隻小金蛇順著手臂纏上腰間,“瑟瑟?”

她訝異了下,皺著眉頭回憶,此間客棧很像蕭風寨那間,那時她第一次和寧則分房睡,很不習慣,趁夜闖入寧則屋內,恰好遇上他入定修煉,虎哥和瑟瑟鎮守在他身側,那時,她就像此時看見的一樣,躺在長凳上,懷裡抱著瑟瑟,她記得那個晚上她意外睡得不錯。

明白或許奪取寧則修為時,不慎沾染上了瑟瑟的記憶,畢竟瑟瑟也是他靈力的顯現。

腰間瞬間感到一陣顫粟,瑟瑟的靈尾似火一般滾燙,緊緊貼著她的肌膚,他纏著,緊縮著,於是又能感覺到並不平整的鱗片輕輕劃過她的小腹,後背,激起一層層雞皮疙瘩。

郝瓷半隻手虛環住瑟瑟,偏頭躲過瑟瑟吐出的長信子。

豈料,腰間的蛇尾不安分地滑到了雙腿之間,猶如幹枯的草木被一把火點燃,她瞳孔瞬間放大,有一種無言以表的酥麻之感自她頭頂傳遍周身,她攔住小金蛇的手用力掐住蛇尾,試圖制止他的行為。

瑟瑟的動作卻沒有因此停下,他在她懷裡拱動著蛇身,蛇頭推開衣襟處的紐扣,在她脖頸處用小小的尖銳的牙齒輕輕咬著她。

郝瓷情不自禁地溢位一聲

瑟瑟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咬住她的耳根,難以言說的燥熱在她心間猶如火苗般,噗的一聲瞬間燃起,她不安地扭動身子

越是想要抗拒,瑟瑟的蛇尾便越是纏得緊,滾燙,躁動,渴望同時將她的理智一點點的奪去

瑟瑟似是興奮般,纏著她,隨著她,蛇身扭動著,蛇壓咬住她的肌膚,輕輕刺破,從她體內吸取著靈力

輕微的疼痛完全被那細細的吮咬感代替,她只感到心頭密密麻麻的爬著些什麼,奇癢無比,可是卻又有著別樣的快感,那種感覺郝瓷從來沒有體會過。

她忽然想起商遐邇來,那時盯著她脖頸奇怪的眼神,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那個晚上,瑟瑟就是這樣在她身上汲取靈力的嗎?

她已知男女之情,自然也偷偷查閱過一些不被寧則允許的書籍,知道這樣的舉動意味著什麼,情人之間情難自禁時,輕咬會留下吻痕。

慶幸她那時不知,否則就是一個自作多情的小醜,她唇邊露出自憐的苦笑。

瑟瑟本是寧則的精氣化靈,與他自然共享五感六識,想必那個晚上他早就知道瑟瑟做的過火之事,卻在那以後隻字不提,面無愧色,只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還躲了一整日。

她那時還只以為他是去為她準備玉瓷吊墜了,如今玉瓷已在神火熔煉時與她融為了一體,吊墜也早沒了。

她卻還把這個行為誤解成了“喜歡”,當真是可笑至極。

難怪當時她滿心歡喜的裝扮,被他嚴肅教訓了一遍,原來他從始至終都對她無意。

經過神火一事,涅槃重生後郝瓷以為自己能夠接受這個事實,可是如今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她仍舊痛得無法呼吸。

瑟瑟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他似是不滿足般,咬開腰間的細縧,郝瓷滾燙的身體總算感到了一絲涼意,憋住心頭的那口氣也舒緩了許多。

下一刻,瑟瑟攜帶著更熱的熱氣順勢滑入了她懷裡,身子一顫,呼吸變得極重,“瑟瑟,停下。”

開口說話時,嗓音柔軟無骨令她面色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