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瑟瑟的記憶,是從前發生過的事情,她沒有辦法阻止瑟瑟。

瑟瑟的蛇身不知是因為吸食了她靈力的原因還是別的,他的身體似乎變大了許多,重重的壓著她,身上的鱗片也像是更加堅硬了般,每滑動一寸便挑起她一寸的心火,她幹涸的喉嚨艱難嚥了一下,灼燒的感覺急切想要找到能熄火的水源。

瑟瑟發出低沉的嘶吼聲,像是撒嬌,像是索要

郝瓷眉頭緊皺,這是死亡的預兆嗎?如此清晰的記憶,聽說人在死亡前會記起從前忘記的事情。

身上壓著的蛇身摩擦不停,她的理智已經有些潰散,只想熄滅心火,不知不覺間她掐住蛇尾的手有些無力地松開些許,“嘶嘶!”靈蛇吐著信子。

郝瓷費力地抬起一點頭,靈氣飄渺的靈山上,蛇身纏住了桃木,在神火的燃燒下咬住一顆青澀的桃果,正啃噬著其間的靈力。

她瞳孔猛縮,這是瑟瑟腦海中的記憶嗎,可為何她半點印象都沒有,但她卻不由地閉上了眼

瑟瑟的身體驟然又大一點,郝瓷渴熱難耐之間,忽然感到下方有一絲涼意,她竭力地抬起想要夠著那涼氣

堅硬無比的鱗片緊緊貼了上來,忽然有一個冰涼沁骨的東西從天而降。

桃樹樹枝搖擺,樹幹上似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攀爬著,能感覺到一種奇妙的感覺,但她無法描述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她也無法推開瑟瑟。

纏在樹梢上的小金蛇忽然就動了起來,鱗片金光閃閃

郝瓷閉著的眼輕顫,雙手不知何時環住了瑟瑟的蛇身

就在她情難自禁,又羞又期待時,瑟瑟停住了摩擦,驟然抬起蛇頭,懷裡突然就空了。

郝瓷知道,大概那天晚上,發現瑟瑟不同尋常的舉動後,寧則及時制止了瑟瑟的舉動。

郝瓷說不清自己是何心情,她知道,能讓他不如意的事情,她一定得做,而且此刻她心裡甚至陰暗的在想:寧則修的無念神功,戒身戒欲戒執,死到臨頭了,她可不想讓他如意的死去。

她突然雙手勾住瑟瑟,將他重新拉入懷裡,並且主動撫摸上他的鱗片,帶著他的蛇尾回到方才的位置。

奇怪的是,瑟瑟的身子在她的撫摸上顫抖得厲害,甚至對她的舉動有些抗拒,和方才主動的模樣完全不一樣,而且摸上去手感也變得光滑了許多。

她心下奇怪,但卻沒有停手,環住蛇身,主動奉上

於是,她聽見沉重的呼吸,瑟瑟猛然一抖,俯身又吸取了一口靈力,這一次,她感到幹枯的桃山上似是下了一場綿綿小雨,將幹枯的桃木澆得濕、潤,沁涼。

她舒服地輕!呼著,那啃噬比之前更輕了,像是百般珍惜。

那場綿綿小雨下了許久,所到之處只緩緩吹來陣陣清風,涼幽幽的,但這片幹枯的山地依舊很熱,很想要更多的雨水。

她輕輕抬,起身子,讓蛇尾便滑入了沒有的地帶,纏住了她的雙腿,她不停地扭動身軀,身體裡難耐的熱氣令她幾乎昏厥。

突然,那個冰涼刺骨的異物再次出現,落在滿是神火火焰的樹林間

郝瓷心下咯噔了一下,莫名的期待中還夾雜著害怕,但這只不過是一場夢,一場過去的回憶,她只是想令寧則在死前道心碎裂,她只是想要拉他一起下地獄。

她主動迎了上去,於是下一刻,滾燙的地帶裡突然降下了一個冰雹,瑟瑟的身子也變得光滑了起來,緊緊貼著她,一面為她吹著涼氣,冰雹砸在樹林間沖破錶層土壤。

她本是眉頭微蹙,神火的氣息燒得她快要無法喘息,但因為突然降下的雨和冰雹,又得以喘息片刻。

忽然

郝瓷像是回到了小時候,跟著小飛學會游泳後,她總喜歡躺在平靜的無靜海域海面上,大海微涼的海水將她的身子浮動著,一層層的波浪打了她身上,帶給他沁涼的冷氣,柔和的波浪能撫平她內心的不安,她接受著海浪的沖擊,一次次,每一次都讓她灼熱感褪去一分。

不知過了多久,那場雨,熄滅了她體。內神火留下的所有火苗,讓她彷彿接受了一場從裡,到外的洗! 滌。

在海浪層層,體內的灼熱感在那一剎那瞬間消失,緊隨著是無比的寧靜

她只覺得疲憊無比,“就這樣拉著寧則死去,也好。”她最後一刻意識還在想著報複

在郝瓷覺得已是彌留之際,這樣的火又燃了好幾次,這樣的雨也下了好幾次,直到她徹底失去意識。

火海底部

沉睡的兩人旁,一團黑紅色的火焰飄在他們身側,幽幽吐出一句話

“火毒焚身,唯有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