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秘密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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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秘密訪華
基辛格是共和黨那邊的人,他從1960年起就是紐約州州長、共和黨人納爾遜洛克菲勒的顧問。不過他此次來中國,是民主黨人、副總統休伯特漢弗萊所託嗯,就在兩個月前,基辛格兼任了白宮的戰略顧問,不過他的主要工作是對副總統漢弗萊負責,而不是對約翰遜。基辛格這樣的共和黨人進入了民主黨的政府擔任顧問,也能看出此時因為越南戰
爭,美國驢象兩黨到了什麼尷尬的局面。
由於基辛格是白宮的戰略顧問、美國國家安全會議委員且負責情報委員會的工作,因此這是1949年以來,前往中國的位階最高的白宮官員當然,這次訪問是完全秘密的。為了避免被人主要是自己人,對美聯絡小組)看到自己在北京下飛機,他不得不沿用此前趟出來的”經濟學家路徑”,從香港經羅湖橋進入廣東,再從廣州北上。因為此時美國仍舊在罩著臺灣。就在1970年4月,對來訪的中華民國行政院長嚴家塗,約翰遜信誓旦旦地說”美國永遠不會放棄臺灣,也不會與紅色中國妥協”。如果話音未落,就發現白宮在與中國進行官方接觸,那美國的臉面往哪兒擱。“您好,黃部長。在廣州,基辛格見到了專程從北京趕來“接駕”的外交部代部長黃華。黃華:“歡迎你,基辛格博士。”基辛格:“感謝你方給我安排了多達20天的訪問日程,這讓我可以在中國訪問和考察很長時間,去5座城市參觀。美國的政治高層對中國的瞭解太少了。以前是無法來中國瞭解,到後來,很多人的不
願意瞭解。
黃華:“不過,也有一些政治家是願意瞭解的。有一位叫喬治布什的,他也是你們共和黨的人,他就來過很多次中國,當然,都是以他石油公司董事、總經理的身份來的。”基辛格:“我知道喬治布什,聽過他的幾次演講,他現在在共和黨內部是著名的中國通。….但聽他的轉述,遠不如自已看到的詳細。”
基辛格在廣州停留三天,這是他預定考察的5座中國城市之一。
基辛格來中國的方式被叫做”經濟學家路徑”,是因為1955年威爾茨、弗裡德曼兩人就是這樣進入中國的來討要盜版書的稿費)。此後大多數西方經濟學家都是從這條路線進入中國,有芝加哥學派,有劍橋凱恩斯學派,有古典奧地利學派。這些經濟學家人身進入中國之前,他們的書早就進入了中國,在五十年代是以中國特有的”灰皮書”的形式出版銷售,到後來幹脆就用了原版封面的,當做正常書籍一樣賣。其實在芝加哥,經濟學家們早於政治家,給中國新立了一種經濟學分類。對了,最開始中國的經濟體制被歸類於南斯拉夫範疇,到後來芝加哥學派發現南斯拉夫和中國的經濟體制其實也不一樣,因此幹脆就新開了個分支“中國式社會主義經濟”,以區別於“蘇聯斯大林式經
濟”或“鐵託式社會主義市場經濟”。
“黃部長,中國正在大規模開發北部灣,甚至打算把北部灣建設成第二個廣州灣,這是認真的嗎?”基辛格在廣州問黃華。黃華:“這是確實的。我們不會搞那種虛假宣傳,虛假宣傳是為了騙投資,我們是自己先投了錢。….北部灣的開發規劃始於五十年代末,中間有比較長時間的規劃論證和討論,此外還有越南戰爭危機
的疑慮。不過在1965年,我們決定不管那些什麼戰爭威脅的疑慮,直接開始搞。
基辛格:“1965年,也正是肯尼迪遇刺和越南戰爭全面擴大的年份。就在那個時候,你們反而把疑慮丟掉了,認真地開始開發那兒的經濟?”黃華:“戰爭就那麼回事,我們知道我們自己的能力,也知道美國的能力上限,兩者結合起來分析,我們知道自己的本土是安全的。”基辛格:“我此次來中國,確實是替白宮來詢問中國的真實的戰略主張。在中南半島,中國一定要看到一個由越南勞動黨統治的、南北統一的越南,是這樣麼?”黃華:“越南的問題,歸根結底還是要給越南人說話的機會:他們南北的人民一致認為越南是一個國家而不是兩個,那麼就應當遵從他們自己的意願。中國和美國都是域外國家,本不應介入越南的國
內統一問題,尤其是出兵。鑒於美國首先對南越進行了軍事上的扶持,為了保證公平,我們不得不扶持北越,以讓南北雙方有公平的競爭環境。
基辛格:“我明白了,這是一個先後的問題。”黃華:“確實可以這麼說,如果美國在1955年沒有走錯那第一步,不對南越進行軍事援助,1965年不派美國地面部隊進入越南作戰,那麼中南半島今天既不會有五十多萬美軍在苦戰,也不會有中國
援助的武器彈藥在越南消耗。這雖然說起來有點兒傷人,但事實就是這樣的,你們痛惜於美國人的性命,我們痛惜每年十幾個億的援助,蘇聯差不多也是這個數字,這些錢都是不容易掙的。
基辛格:“我們擬定了一個計劃,逐步地從越南戰場撤出,大致路線圖是這樣的:美國在兩到三年的時間裡,逐步編練南越的軍隊,讓其能有獨自作戰的能力,當南越自己的軍隊可以支撐戰場之後,美軍逐步撤離。
黃華:“這是共和黨政治家們的計劃,還是白宮的計劃?”基辛格:“都有。白宮內也有許多傾向於停止越南戰爭的人。比如漢弗萊副總統。就是他派我來的這兒。”
北京。“這麼說來,這個撤出戰爭的計劃現在還只是你們的一個腹稿,它甚至還沒有落到紙上。”總理秘密會見了基辛格。針對他在廣州向黃華透露的、民主黨的停戰派與共和黨聯合擬定的計劃,總理直接道出了它的本質。況且這個腹稿,在我們看來,也不是意味看著美國完全回到公正公平的立場來對待中南半島的事情。你們的計劃,雖然是逐步撤軍最後把美國所有軍隊撤離越南,可軍事援助沒停,甚至在最後兩年軍
事援助額可能會更高,因為你們要編練更多的南越軍隊嘛。
“可是在日內瓦和約上,關於中南半島的條款是很清晰的:禁止區域外的國家向區域內任何一國出售、贈送或租借進攻性武器。”總理:“但是,鑒於連綿十幾年的越南戰爭給南北越南、給毗鄰的寮國和柬埔寨造成了巨大的財産損失與人員傷亡,也給美國人民尤其是美國青年造成了深深的傷害,也鑒於你們這種把越南戰爭越南
化的逐步撤軍的方式客觀上確實可以減少戰爭的烈度,茵此,如果這個計劃最終能夠落實為美國的國策,那麼,中國會將其視為美國為越南和平邁出了實質性的步伐。
基辛格點頭,記下了總理的表態。這應該是中國發出的非常明確的態度了。你美國帕急轉彎翻車,想用一段時間過渡,可以。你可以慢慢減少在越南的美軍,編練南越新軍也隨便你。只要美軍在不斷撤離,並且最終的目標是全部撤軍,那美國軍援南越多少個師的裝備,中
國可以不計較。
基辛格轉念一想,大概是中國認為南越陸軍就那樣,就算美式裝備美式訓練也改變不了大局,所以才如此放心。越南問題談到這兒也就差不多了,再深入的話題那除非約翰遜本人親自跟總理談。接著談臺灣問題。“美國人民的眼晴是雪亮的。到過中國,與中國打過交道的美國人,在你們國內說了多少話,寫了多少文章了,可美國的政治家都選擇性失明,這不是正確的態度,這是有意地把中國與美國對立起來
好隨時輸出戰爭的態度。
說到臺灣問題,總理先從美國政界對中國的態度說起。基辛格:“我個人認為,臺灣已經度過了初期幾年的瀕臨崩潰的政治危機時期,現在臺灣是時候與中國進行高層的和平談判了。如果中國與美國在越南問題上獲得了共識,那麼我們也可以在臺灣問題
上獲得共識。
總理:“坐下來談,我們隨時都可以,也隨時都應該談。之所以現在不願意坐下來談,是因為那個人。”
基辛格:“我認為,美國的意見可以壓倒常凱申的個人主張。實際上,美國人提出的不只是意見,還是每年上億美元的資金的去向,以及第七艦隊的轄區變化。因此美國發出的聲音比實際上的更有用。
總理:“不如這樣,你們將來如果等來了機會,就認真地和常凱甲談一次試試。如果談成了,那麼接下來一切都好辦。”
基辛格在北京與總理就臺灣問題也充分交換了意見。基辛格帶來了美國的意見:代表中國的要麼是中華民國要麼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如果將來華盛頓與北京建交了,美國不會支援臺灣以獨立國家的身份出現在國際社會;美國會在後面推臺灣當局,盡
量把它推到談判桌上。
中方對美國的這一態度表示認可。中國的意見則是沒有意見或者說沒有預設條件。總理表示,兩岸今後以什麼形式統一取決於對岸的態度,現在不是中國”給出什麼條件”的時候,具體條件要雙方具體協商來定。當然,一個中國的原則是必須的前提。這不是條件,是基本前提。基辛格與總理進行了兩次會談,之後他的會談任務就結束了,還剩下3個城市沒有訪問呢。第三站:天津。與廣州和北京差不多,天津現在也像個大工地。這個河北省的首府,現在擔負看河北乃至整個華北地區城市化工業化的任務。這個任務正在進行中,完成度不知道有多少,但反正看得出來,正在飛速完成任務。這當然不只是天津一個城市的任務。天津現在有兩個“三角區”:京津唐三角,以及形狀與之大致對稱的”天保京三角。天津保定北京。天津靠海、與北京近但又不在北京,商業發展所受纖小,在清未和民國時期曾經是華北最繁華的商業中心。天津勸業場的歷史可追溯到溯1907年,這是中國北方第一條“商業街”。現在勸業場也還在,店鋪怕是比民國最繁榮的時期還多好幾倍,但清未北洋時期的古舊建築又成了文物捨不得拆,以至於勸業場附近的交通實在無法疏導,幹脆把其中的三條馬路改成了步行街在繁榮的商業以及市民濃濃的“日子人”背後,天津還有更多不簡單的甚至震驚世界的寶貝。
基辛格知道天津是中國的航天器、運載火箭和洲際導彈製造基地他現在並沒有搞清楚洲際導彈固體推進劑化之後,新建的生産廠已經不在天津了),還是中國的半導體産業聚集城市之一。天津及周邊地區的映象管産量現在佔世界的20,天津河北省每年出口的貨物中,消費類電子産品佔比達到了76,純的電子輸出大省。此外,依託勝利油田,河北現在是中國石化産業的基地之一。依託河北的石化産業,天津市是中國現在最大的化纖紡織城市加上棉毛絲,是上海高一點,但單純比較化纖就是天津第一)。“中國是一個8億人口的大國。”“一個人口是美國的四倍、部分地區工業化但其他地區在等待工業話的國家,本身具有巨大的市場潛力。而同時中國開啟了全世界的貿易大門。”“這樣的國家現在正按照他們既定的路線一步一步向前發展。.…….中國發展道路的前方沒有什麼不可逾越的障礙或者必須外國提攜的瓶頸。”“這就是我此行最大的收獲:中國這樣的國家根本不需要加入什麼陣營。”有人想讓中國加入美國的陣營,這恐怕難以如願。不過好訊息是,我認為,中國其實也不需要中蘇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