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一流的經濟學家看不懂中國

第六十六章，一流的經濟學家看不懂中國

“1960年在維也納，約翰希克斯對我講了一個笑話。要多少個芝加哥學派的經濟學家才能把一個壞燈泡換掉？答案是一個也不用。要是燈泡壞了，市場機制自然會把它更換。”“我馬上就回了他一個笑話：要多少個凱恩斯學派的經濟學家才能把一個壞燈泡換掉？答案是愈多愈好。因為這樣便可增加就業、刺激消費，令總需求曲線向左移。”約翰希克斯、喬安羅賓森、米爾頓弗裡德曼，兩個劍橋新凱恩斯）學派、一個芝加哥學派的。現在三人在北京聚會。見了面互相開開玩笑，說幾個笑話段子。米爾頓弗裡德曼是最早來中國訪問的西方經濟學家。哦說是訪問，其實是來追討被中國翻譯盜版的稿費。1956年弗裡德曼訪問中國，親身接觸得到了中國經濟體制的第一手實踐資料。再後來到北京與陳法會面，說國企如果在某個行業裡是以國家政策規定的壟斷形式存在，那麼無論怎麼嚴防死守，最終

都會演變成寡頭政治下的國家資本主義。

這直言不諱嚇得中央好一陣風中淩亂。接著下一個來中國討要稿費的是喬安羅賓森，這位左派經濟學家先考察過蘇聯和朝鮮才來的中國，她沒對國企的壟斷形態說什麼，她是對中國和朝鮮現有的經濟現象提出了一個解釋：在中國和朝鮮，經濟和社會快速發展的原因是兩國處於“彌賽亞狀態”，這是因各階層的國民對政府、執政黨和領導人高度的信任而産生的國家政令極為暢通、政府公正且高效率、社會各群體目標高度

一致的狀態。

看起來是拍了個高階馬屁？並不。聽了羅賓森的話，中央又風中淩亂了..這兩位在研究中國，約翰希克斯則是想在中國實現自己的理想。約翰希克斯一直在思考如何建立一個跨國的統一貨幣體系，但現在歐共體各國之間意見分歧太大、經濟共通性太弱，還有攪屎棍存

在，他呼籲歐共體考慮建立一個統一的貨幣體制可沒有人聽。

直到8、90年代，歐洲才由蒙代爾力推，實現了市場統一、發行歐元）因此去年約翰希克斯來中國的時候建議中國可以考慮考慮在社會主義國家陣營之間建立統一的貨幣體系。“羅賓森女士，我並不是說漂亮話，而是認真的。所謂的彌賽亞狀態，如果是必須與一個人捆綁在一起，那麼，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人總會死的，而且在他死之前就應該退休。我已經在準備自已的退休事宜了。”

主席在場。一開始經濟學家們互相飈笑話的時候主席也哈哈大笑，但對羅賓森說這話的時候，主席的語氣是比較嚴肅的。羅賓森：“真的？”主席、劉委員長、陳：“真的。”羅賓森：“那麼，現在應該做的事是，共同努力讓彌賽亞繼續？”約翰希克斯：“我也認為可以繼續。”陳法：“希克斯先生，您上次提的建議，我們，我是說，中央政治局書記處，召開了兩次擴大會議進行討論，當然這些討論沒有對外報道，但這次小座談會，我們有必要告訴你，你是這個想法的原創“針對建立統一貨幣的可行性問題，我們首先調研了東歐各國的經濟狀況和社會狀況，得到的結果並不太理想。具體來說就是大概要10年.….至少10年，東歐國家的經濟才會與我們的合拍，東西方的

者。經濟才會協調起來。

“而且東歐國家的經濟現在是有較大問題的，當然我們自己也存在問題，我們正在解決，但是東歐國家的經濟設計底層的制度問題，比較難解決一點。”“此外，我們會議上多數認為，這個統一的貨幣區域，不能把蘇聯排除在外。”約翰希克斯：“這我也早有心理準備。的確不是一個短時間內就可以達到的目標。陳副總理，我注意到捷克斯洛伐克最近國內的動態，他們呼籲進行經濟體制改革的聲音在增強。”陳法：“捷克斯洛伐克確實面臨很大的困難，正因為經濟很困難所以他們要改革。”主席：“不改革日子就過不下去了，這下就必須要改了。如果捷克斯洛伐克能過得了這一關，那就說明那幾個國家還都是可以調整過來的，接下來一段時間，捷克會是焦點。”.米爾頓弗裡德曼：“陳副總理，從我上次來華訪問到現在的這段時間，中國經濟最大的變化之處是國家放棄了鋼鐵行業的壟斷政策，允許民間資本進入鋼鐵行業，我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陳：“其實還是很簡單的。國內建設鋪開之後，鋼鐵的需求量太大，國有企業的投資興建流程還是慢，不能適應鋼鐵市場巨大的需求。此外，放開鋼鐵行業還有一個外在的因素，和你們美國有關，

中美實現了正常的雙邊貿易嘛。其實在鋼鐵業放並政策的買兩年，民營鋼鐵企發展述是不算快的，但1965年，中美雙貿易協定、最惠國待遇這兩條落買乏後，從美國進口鋼鐵裝置的路孚打併了，下子就都進入了發展的快車道。

弗裡德曼：“在1956年我第一次來中國的時候，曾認為你們必須把鋼鐵、能源、工業母機、重型機器製造、國防工業等基本工業抓在國家手裡，因為這些關乎國家安全。.…..而鋼鐵業現在已經突破了。

陳法：“國家的産業安全依然是我們必須考慮的因素，但是用什麼手段保證産業安全則是需要另行考慮的問題。就比如鋼鐵業。關繫到中國鋼鐵業安危的首要因素是什麼？不是國企或民企，不是兩者各佔多少比例的問題，題鋼鐵業的首要安全因素是鐵礦石。

弗裡德曼：“嗯..中國確實開始進口鐵礦石了。”陳法：“按照我們未來預期的中國鋼鐵年産量，國內的鐵礦是無論如何都無法供應鋼鐵業的，將來的中國鐵礦石進口的比率將會更高，鐵礦石進口量更是個驚人的數字。如果講鋼鐵業的國家安全，礦

石的供應鏈才是最大的安全問題。

在北京的會談之後，弗裡德曼、羅賓森都提出了到中國各地考察的要求。一開始弗裡德曼想去四川西部的牛呷村一一也就是第四國際那位西裡爾詹姆士自告奮勇去體驗生活的地方，但陳提出，那裡還是太偏遠了，用最快的交通工具，從北京到那兒也得走三天。

西裡爾詹姆士在中國的經歷現在”出圈”了，因為這位老叔回到美國之後真把自己的經歷寫出來登報了。對了，在第四國際的兩個人來了一趟中國之後，第四國際又分派了。西裡爾詹姆士稱自己要從列寧主義回歸馬克思主義，以前作為托洛茨基主義陣營的一員，西裡爾詹姆士腦子裡當然沒有什麼斯大林主義，他一向主張自己的思想是“回歸列寧主義”現在呢，西裡爾詹姆士再回歸了一次。拉雅杜娜葉夫斯卡婭則還是堅持他以前的革命馬克思主義觀點。所以，這趟中國之行讓兩人以前所形成的第四國際約弗路線解體了，各自形成了一個新的派別。弗裡德曼、羅賓森聽了陳的建議，去了河北太行山區。

“山區農業是中國區域農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如何發展太行山區，並且實現可持續發展，是河北社會經濟發展計劃的重點之一，也是河北省經濟搞上去的基礎。”“河北省太行山區農業發展依然處於生態環境日益脆弱和經濟發展水平比較低的嚴峻局面。太行山區的經濟社會狀況與整個河北經濟發展全域性緊密聯系在一起，太行山地區經濟發展的狀況直接影響到

全省經濟發展的全域性。

“移民，優先吸納山區居民進入城市，我說的是獲得城市戶口的那種永久遷移，這是太行山區脫困的第一手段。”“但是，我們也不能把所有在太行山區的居民都搬走，讓山成為無人區。這兒還是有一些值得開發利用的資源，我們不能放棄。”

弗裡德曼、羅賓森考察河北的時候，河北省農業廳、河北大學的同志做向導。在太行山區，兩人看到了婉蜓的公路一一從國道主幹道延伸出來，在山腳下平直的公路變得彎彎曲曲，伸向大山深處。弗裡德曼：“土石渣公路。卡車的行駛速度不能超過60公裡小時，如遇到降雨天氣，公路會變得非常泥濘難行，並且土石渣公路需要大量日常維護工作。”農業廳的韓秘書：“硬化路面的公路需要大量的材料，尤其是鋼鐵和水泥現在很奇缺...我們先解決公路的有無問題。只要能通行卡車，慢一點沒關系，能把100噸化肥運到村裡，收獲季節再把500噸

糧食從村裡運出來，而不是用幾百個挑夫挑出來，這就能大大地加快農村的脫貧。

弗裡德曼：“總之一句話，還是需要投資。”河北大學的翁教授則補充了一句：“基礎設施建設領域，怕是即使開放了外資，也不太容易允許外國人投資。”弗裡德曼：“這我知道，在你們的歷史上，外國人掌握路權是與主權淪喪相提並論的。”翁教授：“公路、鐵路這些基礎建設施，尤其是公路，它們本來就不是一個可以營利的産業。我知道美國有美鐵.…但如果從國家全域性的角度思考，鐵路公路如果定位為不盈利或者不以盈利為首要目的

的實體，那麼鐵路對經濟發展的拉動效應會更大。一旦想著盈利了，在有些地方就不好搞了。

羅賓森：“翁教授，可是你們中央實際上在考慮高速公路的收費機制。”“是，我知道，而且我在政協會議上提出了我的反對意見。”

高速公路。中國第一條高速公路已經開工了，北京天津的高速公路，由於地形便利修築難度不高，預計1968年就可通車。這條高速公路擬採用收費制，這引起了比較強烈的反響。有的人認為該收費，有的人認為不該收，有的人認為可以收一點但收回建設成本就行了。第二條高速公路是在長三角，連線上海蘇州無錫常州鎮江南京的高速公路，剛剛開工。第三條高速公路是天津唐山錦州沈陽，和美國這時候已經連線了20多個州的州際高速公路相比，中國的高速公路只能說是剛剛起步、略有點模樣，離全國覆蓋的高速公路網還差老遠。但這時候也該考慮這個問題了：如何能既快速完成全國的道路基礎建設，又讓基礎建設所耗費的國家財政資金盡量少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