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拼人命的戰爭

第十八章，拼人命的戰爭

不得不說，巨人公司的這位張盈富經理的訊息太靈通了，放寬徵兵標準這件事，現在還只是五角大樓內部討論的一個議題，還沒經過國防部和國會的批準，更不要說具體實施了。麥克納馬拉的”10萬計劃”，後來被新聞記者起了個綽號”麥克納馬拉的10萬傻瓜”。主要自的是擴軍。為了打越南，要多增加10方軍隊員額。美國在二戰結束後徵兵制沒有取消，從法理上仍然是義務兵役徵兵），制，只是需要國會逐年出臺一個決議“美國要不要今年徵兵”，而實際上的答案都是”否”，國會在1952年後整整12年，再沒進行

過普遍徵召。從1964年起情況變化了。美國兵役部門開始大量向18~25歲的美國人發徵兵卡，收到徵兵卡的美國人，除了殘疾等特殊情況外，都要到兵役部門報道，體檢合格、抽簽再抽中就入伍。

1965年，肯尼迪被砰砰兩槍崩了，約翰遜上任不到一個月就大規模空襲北越。再然後，進入越南的美軍急劇增加，從1965年初的1萬2千人暴漲到1965年12月的9萬人。徵兵也出現了問題。在大街上游行並焚燒徵兵卡的青年越來越多，還有為數不少的青年跑到墨西哥或加拿大躲兵役。美國國內對此存在極大的爭議，在愛國者陣營那邊，曾參加過二戰的大叔們把這些躲兵役的和燒徵兵卡的人叫做“逃役者”、“膽小鬼”，這是一種帶有強烈貶義和批評的用詞。但在另一部分青年人當

中，這種行為是嚮往自由和反對戰爭的表現。

不過也不是所有青年人都集體反戰，也有站在愛國者大叔那一方的青年，而且人數不比反戰的美國青年少。在1964年和1965年，有大把的理想主義者美國青年選擇服兵役，為山姆大叔服務。但是，1965年美國兵役部門的徵兵卡發出去之後有相當一部分青年根本不持卡報道，徵兵不足額，於是1965年8月，約翰遜頒布法令，宣佈不能以結婚作為推遲兵役的理由這個法令的效果有點南轅北轍，反而讓徵兵更難徵了。“10萬計劃”就是考慮如何”適當地”放寬徵兵標準，讓美軍招夠人。只是，現在白宮和五角大樓還想再試試其他的辦法，比如用更嚴厲的措施懲罰逃避兵役的青年，增加逃役成本也就能讓更多美國青年

穿上軍裝。

在越南作戰的美軍一一三個美軍師再加上空軍基地，這9萬人在1965年的作戰行動中總死亡人數達到了1100人，6500人受傷。和1964年相比是數量級的增長。但是五角大樓覺得，局勢還控制得住。一方面是國內輿論壓得住，另一方面，1965年4月到現在，由於美軍大量投入越南，南越的核心地區治安狀況確實在改善。

陸戰一師和大紅一師在西貢周邊平均以每週兩場進攻戰鬥的密度，逐個解決不安定的戰略村。在前幾場戰鬥美軍還不太熟練，後來逐漸摸到了門道：空襲+重炮開路，火力碾壓。即便有叢林的遮擋，但只要美軍的空中偵查發現了越共的蹤跡，飛機叢集出動鋪天蓋地丟炸彈，總能炸到些什麼。美國空軍還為此大力改進作戰流程，在1965年4月，從空中偵察發現敵情到飛機起

飛大約需要4~5分鐘，現在只需要1分鐘，跑道上的4架攻擊機或輕型轟炸機就可以馬上起飛。

再加上美軍的空軍基地距離越共活動區域不足100公裡，反應速度很快，越共往往還沒離開被發現的那個山頭，整個山頭就被炸彈犁地了。美國空軍用12的出擊架次打擊南越境內的越共，另12的出擊架次用來打擊胡志明小道。當然是轟炸胡志明小道從北方延伸到南方之後的路段，其中主要是寮國段。1965年12月5旦傍晚，寮國南越邊境上空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奇觀。天空中幾十架b52戰略轟炸機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這些轟炸機以密集編隊在3000米的高度飛行，地面用肉眼觀看都能感受到密密

麻麻的巨大翅膀帶來的巨大的震慢力。

這52架b52都是從泰國的空軍基地起飛的，短航程讓所有的b52全都滿載炸彈，50架轟炸機一次過頂就丟下一幹多噸炸彈，距離南越還有4公裡的歐的朗山七八座山頭、山間的歐朗村立刻化為火海。

b52過頂時，越南人民軍第85團團長吳依農率領團直屬隊、2營剛剛透過越老邊境，他在嘉立著界碑的山脊回首望去，正好看見b52將歐朗村徹底摧毀的場景，他渾身的血液似乎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根據85團的行軍計劃，此時85團1營正好在歐朗村做半小時的休息整隊+收容掉隊兵員...吳依農站在埋設界碑的山脊苦等，從傍晚等到深夜，還是山路空空蕩蕩，85團1營沒有一名幹部或戰士從寮國那邊走過來歸隊。11月15日，85團在河內誓師出征，11月20日進入寮國，11月24日跨過北緯17度線。自進入寮國開始，頭上的美國飛機就沒停過。85團按照戰術原則，晝伏夜出，白天在密林宿營，並且嚴格做好偽

裝，但美軍的f105、a4仍然會時不時炸到85團的部隊。每當空中兩架a4朝著宿營地俯沖、再拉起，就會有十幾名戰士戶骨無存。

12月2日入夜，85團三營宿營的山坳突然遭到20多架美軍飛機的空襲，各種炸彈和燃燒彈從山坳燒到山頭，熊熊大火在2公裡外1營的宿營地都能望見。空襲過後，營全營傷亡超過34，只得暫時取消番號和入境計劃，傷員後送，七十多名完好的戰士編入1、2營繼續前進。12月5日傍晚，1營500多人直接被從地圖上抹掉了。等到12月6日淩晨3時，吳依農確信再也不會有1營的幹部戰士前來歸隊了，他紅著眼晴，從身邊的戰士那裡要來一支ak47，一邊怒吼一邊朝空中將彈匣30發子彈全部打空，發洩自己內心的憤。盡管在途中就減員23，但吳依農還是義無反顧地帶領剩下的部隊跨過了國境線，進入南越。此時，南下參戰的第85步兵團1900人僅剩團部和2營一共700人。

南越西寧市，帕戈戰略村。12月4日。帕戈戰略村在兩個月前，9月底10月初發生過一次惡戰，大紅一師派出1個步兵營，在40多架直升機的配合下將帕戈附近的2個空置村莊全部掃蕩了一遍，在這裡打遊擊的越共丟下了80多具戶體，最

終被美軍趕出了帕戈戰略村的地界，美軍陣亡5人、傷40人。

這場戰鬥也讓帕戈附近的那2個空置村長90的房屋被炸平或燒毀，就算阮慶所說的”國內和平時期”會到來，戰略村裡擠著的幾千其他村的村民也沒有家了。12月4日入夜，帕戈戰略村內突然起火。駐守村子的南越治安部隊被驚醒，罵罵地開車進村，。治安部隊在村裡滅火以及找出縱火者的時候，黑暗中突然”砰砰”兩槍，一名南越治安軍的軍官小頭目應聲而倒。好家夥，有內藏的武裝越共！村子外的100多名治安部隊有事做了，慌慌忙忙出營、上車，從四個方向封住戰略村的出口，準備篩出混進戰略村的越共。“砰一———”這不是手槍也不是沖鋒槍，而是訊號槍發射的聲音。一枚紅色訊號彈從村中某個黑暗角落再再升起，在夜空中閃亮。訊號彈飛上天空，帕戈村外爆豆般的槍聲就響了起來，中間還夾雜著rpg7火箭筒發射的聲音。越共進攻了！不，越共又打回來了！

12月5日早上，大紅一師的48坦克從西寧市的基地開到帕戈，只見到一地的屍體和村中麻木冷漠的村民。一個晚上，戰略村的南越治安部隊143人全部被殲，一個活口都沒留。“誰把他們吊起來的？”“誰把他們吊起來的？美軍上尉和翻譯從裝甲車下來，問帕戈的村民。附近的十幾個村民還是一臉的麻木+冷漠。上尉：“你們是不是越共的支持者？如果你們支援越共，我馬上就可以逮捕你們，送到西寧的監獄裡去！”“他們，是被他們吊起來的。”上尉“.

“阿爾法，阿爾法，德爾塔發現越共，位置d11，d12，重複，位置d11，d12！”在附近盤旋的直升機報告，有兩個區發現了越共。少校命令一個機械化連立即驅車趕往d11和d12區。直升機此時已經對著山林掃射了好幾分鐘了，大紅一師的裝甲車在路的盡頭停車，美國大兵在直

升機的掩護下爬山圍剿一一可山上啥都沒有。

上尉帶著全連的人在這個不太大的小山頭茫然四顧的時候，天上”咻一一一一咻飛來兩枚迫擊炮彈，給美軍來了個惡心的。炮彈準頭一般般，但還是有個倒黴鬼大腿結結實實嵌入了一枚彈片，頓時血流如注，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袁喙，場面極為悽慘。

很明顯，時隔兩個月，越共又打回來了。就如那離離原上草，越共遊擊隊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西寧距離西貢70公裡，帕戈戰略村在西寧市外10公裡。也就是說，我們甚至沒能清理完西貢市半徑80公裡範圍內的農村。”駐越美軍司令西摩特蘭中將在11~12月已經不止一次發出這個感慨了。12月4日晚上，帕戈戰略村被掌下；12月1日晚上，龍川附近的利是戰略村被越共攻陷。兩個戰略村讓南越治安部隊損失了近300人，當美軍撲過去要重新恢複秩序的時候，還遭到越共的騷擾阻擊，1死8傷。而這只是美軍還沒制定出重新反擊趕走越共的作戰計劃的時候。如果美軍真準備把重新進入這兩個戰略村的越共清理掉，大概又得躺下一堆美國大兵。因為在9～10月清理這兩個戰略村的時候，大紅

一師就有5人陣亡、陸戰一師20人陣亡。

現在，大紅一師計程車兵和基層軍官真是有點兒疲憊了。無窮無盡的戰鬥，無窮無盡的死亡，無窮無盡的折磨。什麼時候是個頭？上帝呀，不會堂堂大紅一師，美軍的王牌部隊，要在這個鬼地方呆上一年吧我十分懷念西德！